小厮却只是赔笑着说他只是下面被人差使的角色,主人是谁,他也不知道。
送上门来的好事,晏恣自然不会拒绝,吃饱喝足,又在那富丽堂皇的贵宾房□□地睡了一觉,大清早醒过来,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狠狠地捏了一下大腿这才清醒了过来。
早膳早已备好,景福楼的招牌鲍汁小笼包和翡翠虾皇饺,配现调的羊奶红豆汁,晏恣吃得心满意足。
巳时快过的时候,曲宁的小厮急匆匆地来请他们,说是曲宁在校场等他们。
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明日就要正式比赛了,这要是曲宁出了岔子,再临时去找人来代替,配合上总归有些生疏。
一进校场,晏恣便看到曲宁头上裹着白布,神气活现地站在那里。
“呦,曲少爷这是怎么了?光荣负伤了?”晏恣调侃道。
曲宁咧嘴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我使出了杀手锏,不让我去我就寻死,可把老太太吓坏了,当场就答应了。”
“真撞墙了?”晏恣怀疑地看着他。
“哪能啊,”曲宁洋洋自得地道,“都是鸡血,骗骗他们正好。”
晏恣裂开嘴乐了:“你小子这样坑蒙拐骗,总有一天要遭报应。”
曲宁连“呸”了数下,凛然道:“我这不是为了我们大梁的脸面嘛!”
晏恣也“呸”了一声:“不要脸!要不是这比的是蹴鞠,只怕你逃得比兔子还快!”
曲宁被一语戳穿,也不着恼,只是笑嘻嘻地说:“那又怎的,我在蹴鞠上浸淫多年,洛镇已经没有敌手,现在就靠着这一场扬名天下了,谁拦着我,我就跟谁急!”
能不能扬名天下暂且不去说,接下来大半日,曲宁练得的确认真,四个人穿插磨合,分别组队练习了对攻、偷袭、射门,而卫予墨则在高处观战,记下各自的薄弱之处,研究了几个配合,训练了几次,以求出其不意致胜。
和霍、辛二人相比,曲宁和晏恣体力明显不足,到了后来,便在场地边看着那二人拼抢。
看着看着,晏恣忽然瞟见对面的假山最高处有人在看着校场。
“那是谁?”晏恣踢了一脚曲宁。
“我远房表哥。”曲宁叹了一口气。
“表哥就表哥,叹气做什么?”晏恣奇怪了。
“家里总是拿我和他比,烦死人了,我压根儿不是这块料好不好。”曲宁更烦恼了,“过了今年,父亲就说要让我去京城,走门路让我进衙门做事。”
“你行吗?”晏恣怀疑地看着他。
“不提了不提了,先快快活活地过完这一年再说吧。”曲宁破罐子破摔。
五个人一直泡了一整天,练到傍晚,晏恣已经信心百倍,那日蹇卦的阴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从曲府出来的时候,照例有小厮引他们去景福楼,晚膳丰盛,用罢之后还有两个医馆的小药童来推拿按摩,舒活经络;临睡觉前,枕头上还居然放了一套崭新的白色蹴鞠服……
事无巨细,这位神秘人都替他们想到了。
翌日一早,太阳当空,喜鹊喳喳。
“喜兆,喜兆啊!”晏恣眉开眼笑。
除了曲宁住在曲府,其余的人都住在景福楼,一路谈笑着朝县衙走去。县衙的校场旁,意外地围了好些人,都是洛镇面熟的乡里乡亲,一见到晏恣便给她打气。
“小恣加油!”
“小恣把那几个轶勒人踢趴下!”
晏恣得意洋洋地冲着他们抱了抱拳,从人群中走到校场中间。
几乎就在同时,那日松一行六人从另一个口子大步走了进来,只见他们都穿着清一色的皮甲,健硕的肌肉隐约可见,气势夺人。
只是晏恣一行四人身着白色云锦蹴鞠服,上绣四喜如意纹,前襟用穗绦儿扎起,足下一双飞凤靴,头部用软纱翅巾束紧,一溜儿看过来,清一色的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少年,一派风流俊雅之色,令人赏心悦目,顿时将轶勒人那股煞气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