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恣口里的茶水一下子喷了出来,揪着胸口气急败坏地问:“什么?我这杯茶要几十两银子?”
霍言祁看着她,抿紧的嘴唇忍不住微微上翘,正色道:“只怕你就算有银子也买不到。”
“我……姓曲的……这个败家的怎么不给我银子,喝什么劳什子的茶!”晏恣对着茶叶怒目而视,好一会儿才一拍桌子,端起杯子来一饮而尽,“今天我要喝个够!”
她一口气喝了两杯,看得卫予墨直摇头,这样喝法,真是牛嚼牡丹,浪费了这好茶。
还没等她喝够,曲府的管家回来了,歉然道:“对不住各位公子,我家少爷有些不舒服,来不了了,老太太说,你们请自便。”
四个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第9章
少了一个人,再练也兴味索然,再加上晏恣喝了好几杯茶,一跑起来肚子就哐当作响,大伙儿歇了片刻便出了曲府。
曲宁随身的小厮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了出来,追上了他们:“不知道哪个人在老太太面前嚼舌头,说是要踢断你们的腿,老太太吓坏了,不许少爷和轶勒人比蹴鞠了,少爷正和老太太磨着呢。”
“那……能磨成吗?”卫予墨皱着眉头问。
“肯定能。”那小厮斩钉截铁地说,“老太太疼少爷得紧,磨不过少爷。”
晏恣呆在原地,脑子里一声声地闪过昨晚的卦象,这……真是诸事不顺!
一旁的霍言祁瞟了她一眼:“晏大师,你倒是再算一卦,这是什么风向?”
晏恣冲着他怒目而视:“你这人太不厚道,到时我叫了爷爷,难道你就可以逃走不成?再说了,我原本就是个没爹的,爷爷是谁也不知道,叫了便叫了,你呢?认个轶勒人当爷爷,你亲爷爷非得打死你不可!”
霍言祁的脸都绿了:“一派胡言!”
“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不许再说风凉话。”晏恣躲到辛子洛身后,提防着他发飙。
卫予墨忍住笑过来劝架:“好了好了,卦象就算再不好也有破解之处,不必太过忧心。”
晏恣顿时醍醐灌顶:“对,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老冯说了,这蹇卦原本就是个变化多端的卦象,虽然各种险阻,若有贵人相助却有否极泰来之兆……”
她话还没说完,眼角便瞟到了一个身影,顿时缩头噤声,冲着霍言祁和卫予墨连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挡在她身前。
“辛……子洛?”来人迟疑地叫了一声。
辛子洛不明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晏姨。”
霍言祁和卫予墨互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诧,眼前的女子虽然一身粗布裙钗,举手投足间却风华天成,赏心悦目,和晏恣跳脱飞扬的气质完全不同,若不是辛子洛叫了这一声,简直难以想象,她和晏恣居然会是母女。
“小恣呢?”晏若昀的眉头轻蹙。
“她……我……”辛子洛被晏若昀的目光盯着,一下子呐呐了起来。
霍言祁捂着嘴轻咳了起来,状似无意地往旁边一让,原本三人并行遮挡着晏恣,这下露了一个大窟窿。
晏恣浑身僵硬地站了起来,心里把霍言祁从头到脚骂了一个遍。
“娘,你怎么来了!”她摆出一副惊喜的模样。
“你本事大了,连你吴婶都骗。”晏若昀扫了她一眼,语声淡然。
“娘,我没骗吴婶,”晏恣撒娇着,拽着她的手臂往卫予墨身前拉,“你瞧,这就是我新认的夫子,他很厉害,是洛安书院的老师,琴棋书画无一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