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厉行风跟在季禾梓身后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成睿亚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心里颇有些得意:行风兄啊行风兄,你箭法马术了得又怎么样,还不是让我的皇后比下去了?还不是摔得这幅模样?
“行风兄,怎么弄成这幅模样?都怪朕招待不周……”他翻身下马,想去安慰厉行风几句,忽然,他的笑容凝固了,有些奇气急败坏地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宝贝,你怎么在这里?你扶着他做什么?他有的是侍卫,你堂堂……”
“皇兄,嫂嫂发现了一条野莓沟,说是下次要和你两个人一起去呢。她摘了点野莓,特别好吃,嫂嫂不好意思给,让我给你。”成宝贝用手绢包了一大包,递给了成睿亚。
成睿亚伸手取了一颗放进嘴里,那甜甜的味道一直甜进了心里,他转眼朝着季禾梓看过去,只见她正在指派几个侍卫做事,英姿勃发,仿佛一朵迎风绽放的寒梅,让人挪不开眼去。
“禾梓要是没那么厉害就好了,”成睿亚喃喃自语说,转念一想,要是她也和成宝贝这样柔弱可爱,那岂不是就不是季禾梓了?一时之间,他心里又愁又甜,不知道是何滋味。
就在这一闪神之间,成宝贝便扶着厉行风到了上翊的亲卫营中,季禾梓也颇带歉意地跟着到了他们面前,再次致歉说:“陛下,是在下的不是,不该不分青红皂白,这是我祖父祖传的金创药,敷上后鞭伤第二日即好。”
厉行风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皇后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鞭法裂山开石,比起季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朕很是佩服睿亚兄。”
“真的?”季禾梓笑了笑,兴致勃勃地说,“那不如什么时候等陛下的身子养好了,我们再来比试比试。”
“不敢,只怕再说下去,睿亚兄的脸都要成了锅底了。”厉行风瞟了一眼远处的成睿亚,果然,成睿亚死死地盯着他们,眼里都快要冒出火来。
季禾梓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就在流云楼,他又没这功夫来管这闲事,到时候你好了,和宝贝一起过来便是,我请你喝酒,就当为这一鞭赔罪。”
“不必不必,皇后在你家陛下面前替朕多多美言几句,把前因后果说个明白,朕怕睿亚兄还是被人所惑,不肯放宝贝啊。”厉行风朗声笑了起来,只是笑到一半,便牵动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头栽倒在担架上。
成宝贝惊叫了一声,惶急地四下叫人:“来人呐,大夫,快来看看陛下……”
卫阳硬着头皮凑了过来:“这个……公主……温太医被你借走了……”
“皇兄,皇兄,我们的太医呢……”成宝贝四处搜寻。
成睿亚在一旁看的真切,自己的皇后和妹妹居然都这么紧张这个厉行风,他不由得有些恼了,冲着御医示意了一下,自己则一拨马头,一挥手,一旁的侍卫大声会意大声喝道:“起驾回宫!”
不一会儿,马蹄声迭起,扬起一路的尘土,只留下了一个御医给了厉行风,厉行风半靠在担架上,心里咯噔了一下:坏了!
厉行风的伤势不重,温子归从公主府中出来看了两回,下了几贴药,加上厉行风自己的调息,内伤基本无碍了,外伤只是看起来吓人,厉行风也很沾沾自喜,可以哄得成宝贝一脸紧张地忙上忙下。
只是温子归看起来十分憔悴,脸色也很不好,厉行风心里狐疑,私下里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温子归笑了笑说:“陛下如今心愿得成,臣总算舒了一口气,过几日等陛下和公主回到上翊,臣想告假一阵子,会太极宫看看师傅师叔,到时候再来为陛下效力。”
“子归,你的身体是不是因为替宝贝治病出了什么问题?和朕老实说,不可隐瞒。”厉行风沉声说。
温子归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迷魂之术最伤精神,这几日臣接连施术,内息紊乱,只怕支撑不了几天。”
厉行风一惊,立刻说:“那你立刻便回太极宫,不要再等了。”
温子归摇了摇头:“不行,还剩最后几天天,陛下,公主脑中所有的事情便能连成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