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归跟在后面,忍住笑慌忙上来劝架:“他也是一片好心,绿敛姑娘莫急,我这里有些消食丸,给公主服用一颗,片刻既好。”
这温子归的能耐早就由那门口的侍卫传遍了整个公主府,绿敛将信将疑地接了过来,叉着腰说:“哼,就绕了你这一次,我家公主自有御厨伺候着,你这三脚猫的厨艺以后少来公主府献殷勤。”说罢,她便趾高气扬地到府里去了。
厉行风被弄得灰头土脸,悻悻然回到家中,忍不住仰天长啸: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幸而,在大盛境内的使团送来了一封燕隼送来的信,厉行风拿在手上,仔细看了一会儿,这才暂时把成宝贝的事情抛到脑后。
温子归见他眉头深锁,仿佛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忍不住问道:“陛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赵将军在大盛腹地遇袭。”厉行风淡淡地说。
温子归一惊:“难道那邹亦沐真的如此大胆,胆敢在大盛向陛下动手?”
厉行风轻哼了一声:“他自然不会露出行踪,使人扮作山匪的模样,幸好朕早有准备,备好了圈套引他往下跳。”
“不知此人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他真的想挑起两国的争端,让他们大苑渔翁得利?”温子归越想越心寒。
“狐狸的尾巴,终究藏不了多久,拭目以待吧。”厉行风冷笑了一声说。
“那赵将军现在何处了?陛下的使团是否安全?”温子归忧心忡忡地问。
“已经到了离定安几百里远的地方,今天晚上想必就能到定安城外围了。”厉行风沉吟了片刻说,“明日我们便递国书去见盛景帝,宝贝的病要是今天能治好那就好了,一想到那邹亦沐居心叵测,朕就坐立不安。”
温子归欲言又止,轻叹一声说:“臣当尽力一试,只是不可能一蹴而就,陛下莫要期待过高,以免失望。”
两个人一直焦急地等到了末时,成宝贝才姗姗来迟,大马金刀地在厅里坐下,抓起一盅茶“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吐了吐舌头说:“我骗他们要小憩片刻,这才从窗户里爬了出来。”
厉行风仔细地端详了她片刻,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胃好些了吗?”
“子归的药真灵,我打了几个嗝,那个还……就好了。”这话有些不雅,成宝贝吞吞吐吐,脸颊微微泛红。
“下次不要贪吃,过两天我带个做点心的好手来看你,包你吃得把舌头都想咬下来。”厉行风笑着说。
“真的?”成宝贝眼睛一亮,伸出小拇指来,“拉勾!不许骗人!”
厉行风郑重地伸手小指,勾在了她的手上晃了晃:“不骗你,永远都不骗你。”
成宝贝十分满意,终于拿正眼瞧了瞧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脸庞棱角分明,身材高大俊朗,比起邹亦沐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一双眼睛,深邃动人,仿佛有说不尽的话语。忽然,她愣了一下,目光停顿在厉行风的腰间:“这……这是什么?”
厉行风低头一瞧,神情复杂地把腰上的东西取了下来,眷恋地看着说:“这是两个香囊,一个是桂花的,一个是解酒的,你想看吗?”
成宝贝有些发呆,伸手接了过来,只见那香囊是由上好的贡缎缝成,针脚歪斜,正中间稀稀拉拉地绣着一个图案,分辨不出什么东西,缎面已经有些发毛,想来是摩挲日久的缘故。
“我要自己晒,要亲手晒的才香。”
“绣个香囊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来来回回戳几针嘛。”
“一个给陛下,一个给我自己留着。”
……
温子归一见她的眼神迷茫起来,立刻站到她的面前,面带微笑,语声诱惑:“宝贝……来,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