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两个人便走在了大街上,成宝贝轻车熟路,带着他拐来拐去,到了一个热闹的集市,在一个小摊上称了半斤麦芽糖,半斤冻米糖,让老板切成一块一块的,拿了一块递给了温子归。
两个人走在定安湖边,定安湖春光初现,一株桃树一株柳,垂柳依依,带着嫩得能掐出水来一般的新绿;桃花含苞,带着少女红晕般的粉色,倒映在碧波荡漾的定安湖中,仿佛人间天堂一般。
“这家老板的冻米糖最好吃了,又酥又脆,料足价钱公道,你多尝几片。”成宝贝嘎嘣嘎嘣地咬着糖,吃得很欢。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温子归的神情有些复杂。
成宝贝歪着头看了看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就如初春的暖阳,让人的心都被熨烫得暖烘烘的:“不怕,我皇兄有暗卫跟着我呢,再说不知怎么,我见了你就很高兴,就是觉得你不会对我使坏,会不会是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
温子归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这莫名其妙的信任而高兴,他怅然一笑说:“是啊,要是我能早点认识公主就好了。”
“你怎么看起来有些怪怪的?怎么,碰到什么伤心事了吗?说来听听,说不准我能帮上什么忙。”成宝贝笑嘻嘻地说。
温子归摇了摇头:“没什么,碰到你心情就好了。九公主这些天很忙吧?身子可好?”
“别叫我九公主了,我们一见如故,你就叫我宝贝吧,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成宝贝笑着说,“你上回说我的病倒是说得很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宝……宝贝……”温子归艰难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心里既是甜蜜又是酸楚,“我乃一名医者,望闻问切是我的专长,能不能让我把一下你的脉,这样我看病就会更准。”
“好啊。”说着,成宝贝在湖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大方地伸出手去,温子归半跪在她身旁,握住了她的脉门,不由得心神一荡,旋即,他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敛住了心神,凝神号脉。
成宝贝的脉象平稳,没有了以前的凝滞之气,温子归的心里稍稍安慰了些,想必那定魂针已经被取出,而成宝贝把在上翊的事情尽数遗忘,应该也是那定魂针失去效力的原因。
“你的头痛是怎样的痛法?”温子归沉吟了片刻问道。
“一开始会突突地跳一下,然后便会象要炸开来一样,好痛。”成宝贝咬着嘴唇,有些委屈。她自从一年前得了这个病,只有没几个人知道,一直没怎么敢和皇兄说,深怕皇兄到时候劳神伤心,又怕皇兄大张旗鼓,搞得全国上下都为了她的病忙碌。
“怎样才会犯病?有什么预兆吗?”
成宝贝仔细想了想,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有时候只是隐隐作痛,忍一忍便过去了,有时候会有些奇怪的画面钻进我的脑海,有些不认识的人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好像做梦一样,这时候脑袋就会很痛,要敲上一敲,等那些画面和人都不见了,才会好了。”
“不是象针扎一样的疼了吗?”温子归不能去检查她的头部,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成宝贝摇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不过这一阵子已经好多了,我一犯病,木头就会在我头上揉啊揉,那时候就会很舒服,他要是不在,就会留了一些定神凝气的药丸给我。”
“木头?”温子归笑了起来,“这个名字很奇怪,是不是你的亲随?”
“不是,木头就是邹亦沐,我给他起的外号,只能偷偷地叫,不能让他知道呢。”成宝贝十分高兴,“他是大宛的神武将军,有横扫千军之能,一穿上盔甲,那些匪徒远远地见到他就簌簌发抖。我跟着他习武强身呢。”
温子归心里一惊,正想说话,只见成宝贝跳了起来,扎了一个马步,“嗨”的一声,一拳打了出去,颇有些虎虎生威的架势。
一旁的路过的一个行人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避了开去,成宝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雀跃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女侠的风范?我师傅说了,下次带我去行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