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犹豫,已经有三个人杀出了一条血路, 白衣人领头,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仅有厉行风带来的两个高手还远远地辍在后面。
厉行风弯弓搭箭,腰一沉,双臂一振,刹那之间,那金箭仿佛流星一般朝着那白衣人激射而去,白衣人一听箭声,便知不对,只是那箭来得太快,他只来得及往旁边挪了几分,顿时,扑哧一声,金箭扎在了他的肩上。
他借着金箭的来势又往前纵了一纵,旋即咬牙反手把箭羽一折,掷在地上,发足狂奔。
“陛下,你的程昭容已经被我劫走,你若要她性命,就放我离去,不然的话,她命在旦夕!”白衣人边跑边嘶声吼道,“你若是有本事,等我把她医好再找她!我们再一决高下!”
厉行风双手一颤,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弓箭:“一派胡言!”
他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声嘶吼:“陛下,程昭容被人劫走了,陛下速速回宫!”
厉行风回头一看,只见一队人从路的那头疾驰而来,为首的一人正是轮值昭阳宫的侍卫队长,盔甲歪斜,双目血红,肩上血流如注。
厉行风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眼前瞬间金星乱冒,半晌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地响了起来:“什么!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陛下……某醋掬一把同情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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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宫中一片狼藉,东南边的纵火已经扑灭,原来的青砖碧瓦已经变成了黑焦炭一般,还有几股青烟未息,满眼过去,触目惊心。所有的侍卫都跪在厉行风面前,神情沮丧,身上或多或少地挂着伤势。
“今夜守卫被调走了大半,搜城的、防卫大宛使团的。”
“东边放置杂物的库房忽然起火,弟兄们都去救了,深怕程昭容受伤。”
“不知怎的,程昭容却在西边,被两个黑衣人劫持了,幸而一名弟兄发现了。”
“可那两人用剑指着程昭容的脖子,那血都流出来了,臣等万万不敢置程昭容于不顾。”
“淑妃娘娘来了,先是下令让我们格杀勿论,后来又说怕程昭容受伤,让臣等放走了程昭容。”
……
厉行风扶着墙壁,目眦尽裂,那一句句话,仿佛一把把刀子,直戳在了他的心口,鲜血四溅。
他踉跄着走了几步,低低地叫了一声:“宝贝……你真的出宫了……你就这样扔下我走了吗……”
“陛下,陛下我和你开玩笑呢,我在这里!”厉行风骤然抬头四顾,却只有夜风呜咽,哪里还有程宝贝那清脆娇俏的声音?
身旁不时有侍卫和宫人匆匆走过,小平子跟在他的身后,一脸的惶恐,厉行风整个人仿佛灵魂出窍,用手一碰就能碎成粉末一般。
不远处,一个御前侍卫飞奔而来,扑通一声跪在厉行风面前。
厉行风看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正是此人追踪那白衣人而去。顿时,他的心里浮起了一丝希冀,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发现程昭容的踪迹?”
那人满脸愧疚,沉声道:“那白衣人十分狡猾,臣跟了十里地,他身负重伤,却一直在绕圈。最后他上了一个悬崖,臣记着陛下的叮嘱,一定要活擒此人,不敢杀绝,被他接应的同伙阻拦,然后他跳了悬崖,不知所踪。”
厉行风的身子晃了一下,胸口气血翻滚,一股腥甜之气在咽喉处弥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低声说:“那同伙呢?有没有捉到?”
“臣后来找来了一队人马,在悬崖下找了一圈,只发现一堆破衣服,同伙中有两个吞药自尽,两个被活捉,只是什么都不肯说,待臣再去好好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