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归有些动容:“那程昭容对陛下呢?是不是全心全意?若是全心全意,又何不坦诚以待?纵然有些难处,两个人好好一起合计,总能解决。臣不忍见陛下神伤,更不愿见娘娘忧愁。”
程宝贝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笑着说:“温大人,你想多了,陛下不会想和我合计的,他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谋划好了,而我是他所有谋划中唯一的变数。”
不得不说,程宝贝虽然时而糊涂时而天真,却有着一颗七窍玲珑之心,把厉行风猜了个透。
温子归回去复命的时候,看着厉行风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下属,心思不由地飘到了程宝贝那里,想着那个剔透的女子,若是这样消失在后宫,实在是厉行风的损失。
羽林军赵将军、晋王厉行云、礼部尚书、禁军统领都在,厉行风虽然脸带疲色,却依然强撑着检查缉拿的任务。
“御前侍卫中已经彻查,这是有嫌疑的名单,一共三十二名,其中二十五祖籍不在京城,另有七名祖籍不在上翊,这是臣的疏漏。”
“大宛使节已经安排在使馆住下,没有发现有可疑人等接近。”
“皇兄,这是密探送来的大宛神武将军邹亦沐的画像,臣弟已经着人临摹了数份,搜索全城。”
“呈上来。”厉行风接过来瞧了一瞧,只见画像上的人银盔亮甲,一双凤目狭长,顾盼之间,神采奕奕,是个少见的美男子,只是那额头上不知道是画者有意涂抹,还是天生如此,居然有个刀疤,看起来好像二郎神的第三只眼一般。
厉行风的心里好像被猫爪挠了一样的难受,随手把画像一卷,丢在桌上,拿过名册一看,忽然目光凝住了:“秦奋……这个人的名字好熟悉……”
“此人任宫中守卫,平日里倒是很本分老实,一身武艺在营中倒也算是中上,只是他的祖母祖籍大宛,至今依然有大宛的亲戚走动。”
“把这几个人都叫上,让朕看看。”厉行风吩咐说,“你们继续去查探吧,随时报备。”
不一会儿,御书房里便只剩下了厉行风和温子归两个人,温子归也不说话,只是垂手站在一旁。厉行风终于忍不住,清咳了一声问道:“程昭容怎样?”
“陛下为何不亲自去看看?以臣看来,程昭容很不好。”温子归神色肃穆。
“她有什么好不好的!”厉行风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滚,“她如此胆大妄为,再这样下去,只怕她要爬到朕的头上来了!朕再也不会纵着她,等朕抓到了那人,看她怎么说!”
厉行风看起来还在气头上,温子归轻叹了一声说:“陛下,如此下去,程昭容那定魂针可怎么办?如若有一天,她突然失去意识,再也不能对你说笑,对你撒娇,你可有破解之法?”
厉行风浑身一震,指尖微微一颤,强笑道:“子归,就算没有她的师傅,你也一定能看好她的,对不对?”
“陛下,臣只是名太医,而不是神仙,”温子归微笑着说,“行医看病,从来不可能会有百分百的把握。”
仅仅是在脑中想了一下温子归的话,厉行风便不寒而栗,良久,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看向那不知名的空中:“不,子归,宝贝她不会有事,我不允许她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你好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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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归的话让厉行风有些害怕,可等了这么两天,都没见程宝贝有服软的迹象,他没有台阶可下,也拉不下脸来去看程宝贝。
守卫昭阳宫的御前侍卫是厉行风的亲信,从太子府一直跟到宫内,深谙他的心思,虽然不能到宫里去,但各种消息依然不经意地便送到了他的案前。
程昭容早膳用得很少,好些都退了回去。
这一整天昭阳宫里都悄无声息,听宫女说,程昭容神色郁郁。
程昭容昨夜没有睡好,半夜三更在后门游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