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风有些生气:“那好,我走了,以后都不会和你动手动脚了。”说着,他转身想走,却觉得身形一滞,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袖又被程宝贝拉住了。
程宝贝嘟起了嘴:“你怎么这么小气,动不动就生气,一定是被家里人宠坏了。”
厉行风不由得语塞,瞪了她一眼:“你都不理我了,我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程宝贝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又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飞快地缩回了假山旁观,脸颊涨得通红,小声说:“我喜欢你的,可是,现在我还冒名顶替着,是陛下的才人,等我自由了,等我找到我师傅,你才可以对我动手动脚……”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到了最后微微发颤,几乎都快听不到了;她的头也越垂越低,不敢去看厉行风。
良久,厉行风都没有声音,程宝贝的心里有些打鼓,她惴惴不安地抬起头,正好撞上了厉行风的眼,那眼里含着戏谑:“只怕到时候你被陛下宠幸,就把我忘记了。”
“不会,”程宝贝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我才不会喜欢他。”
程宝贝从内殿出来的时候,场中已经选出了此次赏花宴诗画和才艺的前三甲,掌事宫女请了这六名女子站在中间,众人将她们的身份写在纸团上,宫女们拿了盘子一个个地来收。
程宝贝自然什么都猜不出来,随手捏了两个空团,写上了自己的桌号,扔进了盘中。
红倚不由得埋怨起来:“主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封才人来了好几趟,一直问你是不是又闹肚子了。”
程宝贝一眼便看到了茶几上的果盘,纳闷地问:“这是谁送来的?”
“柳才人叫人送来的,好奇怪,她怎么也会送水果给我们?”红倚嘟囔着说。
程宝贝拿起了一个金桔咬了一半,一股清香甘甜顿时直入口腔,她四下找了找,终于在斜对角看到了柳盈云的婢女,于是便冲着那个带着蝴蝶面具的人扬了扬手中的半个金桔。
不一会儿,所有的纸团都拿到了太后和乾武帝的面前,太后一个个摊了开来,和一旁的吴贵妃、晋王一起说笑着,乾武帝却有些兴味缺缺,一个人斜靠在椅背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看完纸团,太后忍不住笑了,朝着另一边的封蓉蓉招了招手:“蓉蓉过来,你倒是机敏,这六个人的名字你可全猜对了。”
封蓉蓉眉目间略带得色,浅笑着走到太后面前,躬身行礼说:“蓉蓉愧不敢当,只是诸位姐姐妹妹让着而已,再说了,要是太后和诸位娘娘出马,便没蓉蓉什么事情了。”
太后侧过身去,对着乾武帝说:“陛下,你看,这该赏些什么给封才人呢?”
乾武帝随意打量了封蓉蓉几眼,又瞧了瞧远处的程宝贝,懒懒地道:“母后你看着办吧。”
太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对着小平子说:“你们这都是怎么在伺候的?陛下怎么看起来精神全无?是不是看奏折看的太过劳累了?”
太后的语声带着一丝冷意,显然十分不快,让小平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嗫嚅着说:“这……都是奴才的过失……”
乾武帝轻笑了一声道:“母后何必责怪,皇叔在背后盯着朕,朕自然不敢有半分懈怠。”
太后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了起来,母子之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冷了下来。
乾武帝浑不在意地笑了笑,瞧了瞧太后手中的纸团,沉吟了片刻又道:“母后莫不是嫌今日的赏花宴还不够热闹吗?不如这样,我们再来个有趣的,抽个桌号作为今天的压轴如何?”
“压轴?此话怎讲?”太后沉着脸说。
乾武帝沉吟了片刻说:“金银财宝太过俗气,不如这样,赏她一个愿望,让她自己说便是。”
此语一出,一旁听到的后宫嫔妃们都坐不住了,那眼睛立刻朝着乾武帝盯了过去,仿佛要把他的身子都盯出一个洞来。
田淑妃第一个娇笑出声:“陛下,这个听起来好诱人,臣妾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