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榆阳没有说话,半晌,才看了她一眼,低声说:“你不是把我配给陈文馨了吗?”
这是言小米最怕听到的名字,她最害怕风榆阳一脸冷漠地告诉她,他已经和陈文馨订婚了,以后他就是有妇之夫了!那天陈文馨抱着风榆阳的场景,就好像一根刺,一直扎在她的心里。一想到这里,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一头扎进了风榆阳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眼泪鼻涕“稀里哗啦”地往风榆阳的大衣上抹。“樊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你别扔下我,我不要一个人!”
这么多日子的辗转反侧,这么多日子的忧虑思念,加之满心的恐惧和无助,让言小米哭得天昏地暗,头晕目眩,等到她的意识稍稍有点清醒的时候,她已经被风榆阳抱到了自己的那辆QQ车上,风榆阳坐在驾驶座上,俯□,一手用纸巾帮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一手拍打着她的胸口,嘴里喃喃地安慰着她。
“别哭了,我送你回家。”风榆阳轻声说。
言小米抽噎着,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右手,深怕他从眼前消失。“晚上也陪我,好不好?”她哀求说。
风榆阳的手有些僵硬,很久没有说话,言小米屏息看着他,终于,他点了点头,点着了火,一踩油门,小QQ象离弦的箭一样向前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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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米的家已经很久没住人了,幸好现在是冬季,加上言小米偶尔过来打扫,总算没有那种霉人的味道。风榆阳有些沉默,一到家就钻进了原来他住过的那间卧室,关上了房门。
言小米终于安下心来,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却发现没什么东西吃,决定下去买东西,她深怕风榆阳乘她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走,在餐桌上留了言,又把外面的防盗门反锁了两次——其实从里面是可以打开的,她这样做有点自欺欺人。
菜场就在不远处,言小米买了一些熟食和几盒饭,到这个时候,她终于痛恨自己以前太懒,没有学烧菜——要是现在她能烧出一桌让人流口水的菜,说不定就此能把风榆阳的胃勾引住,从而留下他这个人。
经过水产摊的时候,言小米看到了螃蟹,咽了咽口水停着看了一会儿,摊主多精明啊,立刻热情地打招呼说:“小妹妹,买几个吧,包肥,不肥你拿回来退给我。”
“可我不会烧。”言小米为难地说。
“不会?”摊主善意地笑了,“这世界上还有不会烧螃蟹的人?你把它扔进水里,盖着煮个二十分钟,它了就可以吃了。”
“这么简单?”言小米狐疑地看着他。
摊主拍着胸脯说:“你不会拿回来退给我!”
言小米拎着两只螃蟹美滋滋地回家去了。一到家,她先跑到卧室,推开一条小缝,偷偷地瞄了一眼:风榆阳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一看到她,皱着眉头问:“什么事?”
言小米赔笑说:“我买了菜,等会烧给你吃。”
风榆阳诧异地看了看她,忽然把脸沉了下来,问:“你会烧菜了?”
言小米一阵心虚,但一想到摊主的话,顿时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
不知怎么的,风榆阳看起来很不高兴,言小米立刻缩了缩头,自觉地出去对付她买来的东西去了。
口袋里的螃蟹虽然被五花大绑,可是依然瞪着那两只小眼睛鄙视地看着言小米,一边还吐着白沫沫。锅里的水都放好了,火也点着了,可言小米就是不敢去抓,一人两蟹僵持到最后,她一拍脑袋:“傻啊,你抓什么抓,倒进去不就得了!”
说着,她立刻拎起口袋,哆嗦着拿到锅的上方,抓着袋底就要往下倒,热气扑面而来,那两只螃蟹仿佛也感到了死亡的威胁,挣扎了起来,言小米的手一斜,一只掉进了锅里,另一只却在锅沿上撞了一下,笔直地落在了言小米的脚上。
言小米撕心裂肺地惊叫起来,顿时,卧室里“扑通”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风榆阳一个箭步窜进了厨房,一把拉过言小米护在身后,急促地问:“怎么了?”
言小米一把抱住风榆阳,胆战心惊地看着地上的那只螃蟹,哆嗦着说:“它……它跑出来了!”
风榆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为了这个?它不是被绑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