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爷,家妹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慕十八朝着四周看了看,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自从我被那阴险毒辣、两面三刀的小人所害之后,她受了很多苦。”
事情出乎意料,夏亦轩和沈若晨满心期盼落了空,都沉着脸没有答话。
慕十八也有些恼了,瞟了沈若晨一眼,哼了一声,“瑞王爷,你若是要仗势欺人,尽管放马过来,就算是我家王爷……他……他又看错了人!”
“你家王爷……”夏亦轩的神色一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十八,你……你有没有见过你家王爷……”
“我倒是想到阴曹地府去陪我家王爷,可他不许啊,”慕十八耸了耸肩,“想必他想留我在这世上看看那些负心薄幸、狼心狗肺的人是如何下场吧。”
沈若晨心中一恸,忍不住便咳嗽了起来,喉中一甜,一股血腥味袭来,他咬牙咽了下去,木然问道:“十八,你别骗我们,你是不是有梓悦的消息?”
慕十八摇了摇头,神情哀伤:“你们都没消息,我一个跑江湖的有什么用?我让我妹妹到这里来开个酒肆,就是想着他若是活着,总不会忘了这一天要来祭奠先人,他不愿见我,可总不认得家妹吧?说不准就能碰上他……”
“原来如此……”满心的期待终于落空,夏亦轩失魂落魄地退了几步,跌坐在凳子上。
慕十八满心不是滋味,劝慰道:“王爷,死者已矣,生者如斯,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我不信……不信他真的死了……”他喃喃地道。
一旁的沈若晨忽然轻笑了起来,伴随着揪心的咳嗽声,那颤抖的身躯仿佛风中的秋叶一般。他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去,边走边道:“果然是我痴心妄想……这辈子……这辈子我都要背着这血债……”
夏亦轩的脸色灰败,终于也大步离去,那素来稳健的步伐变得虚浮。
夏刀刚想跟上去,慕十八叫了他一声,他倏地回过头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愤怒。
“喂,瞪着我干嘛?什么时候再来打一场?”慕十八笑吟吟地问道,“现在我想起了好多,你一定输。”
“阴险,狡诈!”夏刀面无表情地吐出了几个字,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十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悻悻地说:“拽什么拽!真该好好揍你一顿!”
一旁的老板娘倏地抬起头来,伸手敲了一下慕十八的头:“笨蛋,人家生气了,气你骗了他那么久!”
慕十八呼痛:“我这不是忙吗,谁有那功夫还跑去京城和他解释,我不是慕十八,我是邹拓远,更何况,谁要当那个劳什子的邹拓远,烦都烦死了。”
一旁的小狄和小竺不赞同地叫了一声:“三少!”
“好好好,不和你们说了,赶紧地,我们去木齐山上瞧一瞧,然后就收拾收拾走吧,天南海北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慕十八忽然便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道。
木齐山还是一如既往得清雅秀丽,山下的竹林愈发苍翠浓密了,只是林中少了那个吹笛的人,没有了那曲动人心魄的《冲天调》,这竹林仿佛死寂了一般。
山头不高,不过老板娘的身子不好,走走停停,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陵墓,看着那三个男子忙忙碌碌地准备这香火纸钱,她却只是斜靠在树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十八恭恭敬敬地挨个在墓前叩了三个响头,冲着老板娘乐呵呵地说:“来,陪着哥哥给人叩个头。”
老板娘瞧了瞧四周,嘲弄地说:“瞧你那傻样,不就磕个头嘛,用得着这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