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手怎样?”慕大急了,“你等等,我去问大夫要点烫伤的药膏来!”
说着,他急匆匆地往外走去,一不留神,“砰”的一声撞上了一个人。
“你是谁?到这里干什么!”慕大厉声道。
“我……我见王爷公务繁忙,便端些点心过来。”凌然有些受惊,不过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看着里面满桌狼藉,咬了咬唇说,“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听风听雨呢?为什么要你端来?这是书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可入内!”慕大皱着眉头说。
“算了,让他进来吧。”慕梓悦轻声说。
凌然紧走了两步,忽然便瞧见了她手上的烫伤,立刻扑了上去,颤声说:“王爷,你的手……怎么了?”
慕梓悦有趣地看着他:“烫伤了而已,怎么慌成这样?”
“我……楼里曾起过大火,有人烧伤过,太可怕了,王爷千万小心。”凌然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抬起来端详了片刻,“还好还好,涂些药膏就好了。”
慕梓悦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小然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凌然立刻忙不迭地将手中的食盒打了开来:“听风叫膳房炖了绿豆汤,还有一些蜜饯,听雨她们在扎纸鸢玩,我闲来无事,便帮王爷送过来了。”
慕梓悦喝了两口绿豆汤,桌上的笔架和书刚才被打翻了,那封信笺被烧着了一个角,静静地躺着,灰烬也散了一地,凌然见了便勤快地收拾了起来。
慕梓悦随意地将碗压在了那封信笺上,笑着说:“别忙了,还是陪本王说说话吧,对了,什么时候学的吹笛子?”
“学了两三年了,一直吹得不好,让王爷见笑了。”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老是碰到一些擅笛之人,搞得本王都奇怪了,什么时候大伙儿都喜欢吹笛子了。”慕梓悦开着玩笑。
凌然垂下眼眸,低声说:“看来这就是缘分吧,命中注定,我就是要来伺候王爷的。”
“说的不错,小然可真是说得一嘴的甜言蜜语啊。”慕梓悦心情大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一旁的软榻上半躺了下来,“来,去书柜挑本书,帮本王念上一段,本王要小憩片刻,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27第 27 章
酉时不到,瑞王府的马车就到了广安王府门前候着了,看来这顿宴,慕梓悦是不去也得去,她磨蹭了好一会儿,终于不得不踏上了马车。
沁元阁是整个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据说太祖爷此前微服出巡曾到过此地,吃过这里的一顿午膳,当时便觉得齿颊留香、回味悠长,欣然提笔写了沁元阁这三个大字,从此以后,这家酒楼便名噪天下。
夏亦轩定的包厢在沁元阁的三楼,慕梓悦一上楼,便看见夏亦轩一个人背对着门坐在窗口,正在自斟自饮。
窗外红霞满天,几株老樟树的碧叶在窗口生机勃勃,正值黄昏,孩童的嬉闹声隐约传来了上来……只是夏亦轩静坐的背影却带了股萧索的味道,游离在这热闹的景致之外。
慕梓悦轻咳了一声,走上前去笑道:“亦轩兄莫不是午膳没吃饱,这么早就喝上了。”
夏亦轩也没回头,眼神定定地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低声说:“你看,那只孤雁好生可怜。”
慕梓悦一看,远远的水面上的确有只孤雁在时起时落,可能是从南方飞回来时掉了队。
“亦轩兄什么时候这么悲春伤秋了?”慕梓悦乐了。
夏亦轩怅然一叹:“可能我的年岁大了,看到很多事情就十分感怀,有些事情,有那么一点希望,倒还不如绝望来的好,你看它,虽然受了伤,却总还盼着能找到爱侣,若是被人一箭射死,也好过这样半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