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惯了,改不过来。”慕梓悦随口说。
“以前小安也喜欢吃。”方于正有些怀念,“我有的几个铜板都被她骗走买零嘴了。”
“她骗走你多少?我还你就是。”慕梓悦有些尴尬地说。
“我听若晨说,你也喜欢吹笛子?”方于正有些奇怪,“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古琴,有一阵还和小安吵得脸红脖子粗的,非得说自己喜欢的东西高雅。”
慕梓悦只觉得后背冒汗,青梅竹马什么的,真的是太不好了!只怕连屁股上有没有胎记都被知道得一清二楚!
“自从小安去后,我心里难过,便弃琴弄笛了。”她轻描淡写地说。
方于正看起来十分高兴,眉目间的愁绪淡了很多:“早就该如此,身为兄长,和妹妹争吵,太不应该了。”
慕梓悦汗颜:“你……你够了吧,难道她是你眼里的一块宝,而我就只是一堆粪?”
方于正打量了她几眼:“粪倒不至于,算得上一滩泥吧。”
慕梓悦忍不住便笑出声来:“我若是泥,那也是这世上最英俊华贵的一滩泥,从天庭蒙上尘埃的一滩泥,不可和他泥同日而语。”
方于正也笑了起来,他对慕梓安的情意,一直埋在心底,无人可说,今日在这宿敌前说了一通,终于心情好了很多。“你若喜欢吹笛,便向若晨多学学,他的笛子吹得很好,我就不行了,没有天赋,五音不全,不过,小安也是这样。”
“是啊,说起来我和若晨真是有缘分,”慕梓悦喜滋滋地说,“他在木齐山下吹了四年的笛子,回回都让我听见了。”
话音刚落,一个影子闪进了纱帐,沉声问道:“你说什么?沈若晨在木齐山下吹了四年的笛子?”
慕梓悦一看,来人正是今天赏春宴的主角夏亦轩,只见他脸色很不好看,好像强压着自己的怒气。
慕梓悦不知道什么地方又得罪了他,喜滋滋地说:“是啊,这便是缘分啊,我仰慕了那人四年,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人如笛音,宛若仙人。”
这话不说倒还好,一说那夏亦轩的脸居然由青转白,默默地看了慕梓悦好久,转身便出帐而去,走到一半居然勾住了一旁的轻纱,把那纱帐都拉得晃了好几下。
“我什么地方说错了这是?他这也太无礼了吧!”慕梓悦也有些恼了。
正说着呢,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几个公公在前面引路,夏云钦、丽太妃、瑞太妃一起说笑着走了进来,园子里的众人都纷纷见礼。
“众位爱卿都不必多礼,今日不是什么正式的朝会,大家都放轻松些。”夏云钦微笑着说。
众人都齐齐地应了一声,目送着夏云钦到了那龙帐之内,这才各自回到自己的纱帐。
夏云钦瞟了一眼不远处广安王府的纱帐,等了片刻,没见慕梓悦急急地赶来谢罪,只好冷着脸让礼部开始赏春宴。
一群乐伎鱼贯而入,笙箫筝琴鼓,乐音阵阵;舞伎们身姿妖娆、白绸飞舞,一曲春江花月夜将这赏春宴拉开了帷幕,令人如醉如痴。
夏云钦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他原本想着让慕梓悦在他身旁加个位置一起观赏,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这个面子,昨夜小庆子来回禀的时候,左相鲁齐胜就在身旁,笑着劝解了几句,盛怒的时候他还没觉着什么,可现在细细一想,只怕到时候会被那鲁齐胜钻了空子,他有些烦躁,沉下脸来看向小庆子:“你说广安王要来谢罪,人呢?”
小庆子抹了一把冷汗:“奴才去张望张望。”
说着,他一路小跑到了广安王府的纱帐里,没过片刻,便又一溜儿地跑了回来,后面慕梓悦缓步而来,躬身在龙帐前道:“臣慕梓悦前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