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敢跟得太近,远远地跟了一会儿便跟丢了,那人约莫四十来岁,中等身材,中原武林无此号人物,眉目也不像是异族人,小人估摸着必是隐居的化外高人,掌法和轻功如此了得,应该不太难查,王爷放心。”慕大脸色凝重,“只是王爷何时得罪了此人?看那人的身手,我和一位兄弟联手,才能挡得了他。”
“我怎么可能得罪武林中人。只怕是那夏亦轩的嫌疑最大,还有便是那鲁齐胜、秦冲都有可能。”
“瑞王?”慕大愕然,“不是他救了王爷你吗?”
“只怕是别有所图。”慕梓悦有些烦恼,夏亦轩临走前的表情又在她面前浮现。
慕大挠了挠头:“王爷,恕小人直言,我看那瑞王看见你的眼神都同别人不一样,好像……好像会发光似的,这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奥秘?”
“发光?”慕梓悦有些奇了,“我怎么没觉着?莫不是他把我看成一块肥肉,准备啃了不成?”
这一夜过得甚是丰富多姿,慕大领了命悄悄地从窗口出了屋子,慕梓悦躺在了床上,夏刀这一剑拿捏得很好,流了些血,却并不碍事,她到头边睡,一觉到大天亮,一早醒来,刚刚推门出去,便见慕十八坐在门口酣睡。
“你干什么?”慕梓悦轻轻踹了他一下,纳闷地问。
慕十八惊跳起来,揉了揉眼睛,一看是她,这才凛然说:“王爷,小人怕再有人前来偷袭,所以整夜守在门口。”
慕梓悦心里有些感动,佯作生气地斥道:“你看你,眼睛都红了,今天这么大日子怎么带得出去!还不快去洗把脸醒一醒!”
慕十八把胸一挺:“不妨事,昨夜我边睡边守,不妨碍我的形象。”
“真的?今天可是美女如云,你可不能丢了我们广安王府的脸。”慕梓悦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到前厅,听风和听雨已经把早膳都准备好了,除了行宫里安排的骨汤大馄饨、小笼包子之外,府里的厨子还备了一碗干贝肉沫鲍鱼粥和烙得香喷喷的玉米饼,慕梓悦每样都尝了一点,十分愉悦。
正吃得高兴呢,慕梓悦忽然便停了下来,僵住了手。一旁的听雨纳闷地凑上来看:“王爷怎么了,是吃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陛下好像……昨日让我一起去用晚膳……”慕梓悦拍了拍脑袋,想起了夏云钦昨日的话,心里暗道了一声糟糕:昨晚她只顾着和沈若晨风流潇洒,把这个邀约忘得一干二净!
慕梓悦向来把夏云钦放在首位,像昨晚这样无故爽约还是平生第一次,她匆匆把剩下的早膳扫进口中,立刻朝着夏云钦的寝宫走去。
还没走进殿门呢,门口的侍卫就把慕梓悦拦住了:“慕王爷,请留步,陛下说了,他政务繁忙,不见客,尤其是公务繁忙的广安王爷。”
这话一听就不对劲,慕梓悦只好赔笑着说:“烦劳再去通禀一声,就说微臣今天特意起早请罪来了。”
侍卫恭谨地回答:“小人不敢,只是陛下说了,别的人或许能抽空见上一见,广安王爷嘛,就免了吧。”
正说着,小庆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慕梓悦,便示意她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埋怨说:“慕王爷,你这可把小的们都害苦了,昨天晚膳的时候陛下发了好一通大火,把盘子都砸了好几个,晚膳都没用几口。”
慕梓悦吓了一跳,夏云钦平日里都很和善,很少会这样大发脾气。
“怎么不来请我?我忙着忙着都忘记了。”慕梓悦埋怨说。
小庆子同情地看着她:“怎么没来请,走到半路,就听说你早早地便回到了宴清阁,还和沈大人把酒言欢,用完以后还一起去赏夜景,把陛下忘得一干二净。”
慕梓悦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遗漏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有心想走,又怕夏云钦气坏了身子,便拱手说:“还烦劳你再去通禀一声,就说我在殿外,求见陛下。”
小庆子摇了摇头:“王爷你要是在早膳前赶来就好了,陛下在殿门口张望了好几趟,后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来都不见了,奴才可不敢再去触陛下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