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很有礼貌地说:“我可以去帮你查一下,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有个朋友在那个包厢里,我想过去看看。”田苏苏心里有点后悔,又跟了一句:“麻烦的话,就算了。”
侍应生用对讲机呼叫了一下前台,接着说:“一点儿也不麻烦,请跟我来。”
侍应生带着田苏苏穿过长长的走廊,两边包厢的门一会开,一会儿关,音乐声时强时弱,偶尔跑出来一个喝得半醉的,打着酒嗝口齿不清地对着他们打招呼:“小——小姐,一起喝一杯!”田苏苏越走越觉得自己愚蠢,终于停住脚步:“先生,不好意思……”
话还没有说完,那个侍应生也停住脚步,推开一间包厢的门,微笑着说:“小姐,请进,这就是青山建筑的钟先生的包厢。”
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田苏苏身上,田苏苏只觉得满脸通红,幸亏灯光很幽暗,声音很嘈杂,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无奈之下,她只得走了进去,冲着坐在中间的钟律打了个招呼。
钟律站了起来,呐呐地说:“田经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是找我吵架来的?”
田苏苏看了一下四周,却没有发现邱一树的人影,顿时觉得自己傻得可以,勉强笑笑说:“我有这么闲嘛,走错了,不好意思。”说着,准备拔腿就走。
钟律这才回过神来,忙叫住她:“田经理,等一下,邱一树在……”正说着,包厢内的洗手间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大家愣了一下,叫了起来:“喂,邱一树,你在里面干嘛呢?”
钟律快步走到洗手间,一边使劲地敲门,一边对田苏苏说:“这小子,刚才喝多了,跑洗手间里吐了半天了,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情。”
田苏苏有点着急,叫了几声,不由得埋怨说:“你灌他喝这么多酒干嘛。”
钟律有点尴尬地说:“他今天哪用得着我灌酒呀,自己捧着个瓶子一个劲儿的跟人干,我们都劝他少喝点呢。”
正说着,里面的门打开了,邱一树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看到田苏苏,停了一下,又晃晃悠悠地往里走,“老钟,我……我果然醉了,居然……看到苏苏了,刚……刚才还听到她……我先睡会儿,等等……叫我,今天不醉不归……”说着,走到沙发前,真的躺下睡了。
田苏苏哭笑不得,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下,只听到他居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就着昏黄的灯光,田苏苏发现他瘦了,下巴上有了些青青的胡渣,毛衣绞成一团,哪里有平时半点温柔潇洒的模样,她心中一动,抬头问钟律:“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钟律张大嘴,惊诧地说:“你不知道?你和那个钢琴家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和他有什么事情?”田苏苏有点气恼,怎么连钟律都知道林动?
“啊?报纸头版都登上了还说没有事情?我们都以为老邱失恋了,问也不敢问他,他说要喝酒就一起来了。不过,田经理,这事情你是有点不厚道,谈恋爱嘛,就是讲个你情我愿,你和邱一树谈不拢换一个,咱们没话说,不过那可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钟律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着,田苏苏心里火起,冷冷地说:“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钟律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酸意扑面而来,心里暗想:你个老邱,看来还有戏嘛。“老邱这家伙,就是讨女孩子喜欢,不过田经理,他对你那可是情比金坚,天地可鉴。刚才还一个劲儿地拉着我说,苏苏不要我了,我活着可真没意思……”他滔滔不绝地向田苏苏表达邱一树的心意,旁边的几个人忍不住大笑起来:“老钟,快看看邱一树,他在睡梦中又吐了。”
“不行了,老钟,你就收收我们的鸡皮疙瘩吧。”
田苏苏也忍俊不禁,心里虽然明白他的话打个对折能不能信还要考虑一下,但是心情忍不住好了起来。
钟律一本正经地捶了那几个人几下,继续对着田苏苏说:“田经理,老邱这家伙平时不太喝酒,今天喝成这样有点玄,说不准酒精过剩,你赶紧把他领走吧,不然我可担当不起,我可正想把他往医院送呢,就烦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