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赶紧摇摇头,心里想,要是这是尚可的爸爸,打死我也不跟他结婚。
田母也从楼上下来了,热情地冲着他们说:“尚可,叫你朋友吃水果,别客气。”
邱一树听着他们在一旁客气来,客气去,不免有点着急,又不好说什么,只得低着头,捧着咖啡浅啜了一口。忽然,田庆丰对着他打起了招呼:“小邱,今天怎么有空和他们一起过来?”
邱一树刚想回答,萧萧接过话说:“田伯伯,是我叫他当车夫来着,一开始找不到尚可,我又急着来看苏苏,就叫我表哥开车来了。”
“原来是你的表哥呀,我们家苏苏和尚可好的就像亲兄妹一样,看起来,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田庆丰和蔼地拉起家常。
邱一树不免有些受宠若惊,正纳闷着呢,楼上阿姨小声地喊了一下:“尚可,苏苏醒了,你们进来吧。”
田苏苏斜靠在床头,看到他们鱼贯而入,抿嘴一笑:“怎么,还是大部队过来看望我呀。”
“你看你多重要,所以以后要多保重自己。”尚可调侃说。
“以后你每天和我一起去健身,增加抵抗力。”萧萧接着说。
“行了吧,和你一起去健身,不知道你是去锻炼的还是去吃东西的,去一次肥一圈。”田苏苏嗤笑。
邱一树盯着田苏苏,不假思索地说:“我看肥一圈挺好,肥几圈都没事。”
顿时,几个人都不说话了,齐齐把目光投向他,四周的气氛有点诡异起来。田庆丰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忽然说:“尚可,前几天我拍来一件古董,要不要过来看看?”
尚可一副惊喜的模样,边说边拉着萧萧往门外走去:“真的?尚伯伯你出手一定是不凡,让我们鉴赏一下。”
几个人大步流星地消失了,房间里立刻剩下田苏苏和邱一树两个人。
邱一树走到她床边,看了看她瘦俏的脸庞,脸色苍白,手背上留着许多打针留下的乌青,可能是没有处理好,一大片的,有点吓人,顿时,他心里涌上来一阵冲动:不管林动,不管田庆丰,也不管田苏苏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他要把她藏到自己的地盘好好地照顾她……
“喂,你想什么呢,怎么脸都变形了?”田苏苏毫不客气的话顿时打破了他的幻想。
邱一树顿时回过神来,勉强压抑住自己接近沸腾的情绪,半晌才说:“他怎么照顾你的?”说完以后才惊觉自己的话中居然还是装满了浓浓的嫉妒和愤懑。
田苏苏不由得胸口一滞,耳边又响起电话里那清脆的“一棵树,一棵树”的叫声。“我可不需要任何人照顾。你的脚好了吗?宁语把你照顾得好不好?”
邱一树狐疑地看看她,心里模模糊糊地闪过些什么,还没有来得及细想,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人挟着一阵风疾步走进了房间,“田田,你好点了没有?”邱一树定睛一瞧,正是林动,他拎了一篮水果,有点诧异地看着邱一树。房间里立刻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过了许久,林动将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票,递给田苏苏,说:“这是演奏会的票,我设计的,你瞧怎么样?”
田苏苏接了过来,勉强笑了笑,说:“是听你的钢琴去的,又不是看票去的。”说着看了看邱一树,想解释些什么,却又无从解释。
邱一树压抑住自己想冲过去把票撕成两半的念头,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苏苏,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说着,也不看他们两个,急匆匆地走了。
林动看着他的背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来干嘛?你们不是分手了吗?”等了半天,林动也没有听到田苏苏的回答,转过头去一看,只见田苏苏趴在床边,头埋进枕头里,悄无声息,心里一惊,走过去轻轻拍了她一下,问:“田田,你怎么了?”
田苏苏依旧没有回答,肩膀微微颤动,林动心里一慌,使劲把她翻过来,只见她咬着嘴唇,固执地不肯发出声音,眼泪却扑簌簌地往下掉,象一颗颗晶莹的珍珠,晃着他的眼睛。虽然他一直以来不肯相信,但是,有些事情,终于在这一颗颗珍珠的折射下,渐渐地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