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心里明白。方文渊,你不要把朕再当成傻瓜,你屋子里的这只波斯猫,你那些奇怪的果子,难道不是田景文送你的?”一想到那夜看到的幽会情景,一想到方文渊日日抱着波斯猫思念着田景文,一想到若不是他在紧要关头发现了这个天大的骗局,方文渊早就和田景文双宿双栖去了,萧可就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把屠刀砍成了血淋淋的七块八块。
“你……你……”方文渊手指着他,浑身哆嗦起来,半晌,她猛然拉开了自己衣领,一块玉佩从脖子上跳了出来,紧接着,她三步并作两步,拉开了一个柜子的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布袋,往下倒了倒,只听得“梆”的一声脆响,一把形状古怪的弯刀掉在了地上。“那我留着这些,又算是什么!”
萧可愣了一下,方文渊脖子上的正是那日他在梅山寺主持那里为她求的玉佩,地上的那把弯刀十分眼熟,他走过去捡了起来,忽然想起那时和方文渊一起出使大楚里为她买的,他自己有一把大的,那时候怎么说的来着……“我大的,你小的,我们俩刚好一对……”
一丝狂喜从心底钻出,让萧可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期望,两个不同的声音在他脑海里争吵,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她居然还留着这么以前的东西,是不是……”
“别信她,她一定又在骗你,想躲过这劫……”
“不,她对我一定也是有感情的,毕竟我们在一起这么久……”
“你又犯傻了,这事实都明摆着,要是她真心喜欢你,怎么会这么多年都避你如蛇蝎,又怎么会舍得放弃这皇后之位……”
“她一定有难言的苦衷,你别骂她,别吓到她了。”
“她太狡诈了,不行,你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
萧可定了定神,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说:“想不到你还留着这个,这也不是什么宝贝。”
方文渊低声说:“陛下,就算你要杀了臣,你在臣的心里,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萧可微微一笑说:“我很想信你,可惜,你的可信度实在太低。”
方文渊抬起眼,直视着萧可:“陛下,你要怎样才能信我?”
“今晚我要诱捕一个人,”萧可也直视着她,慢悠悠地说,“你如果能杀了他,我就信你。”
长乐殿里静悄悄的,一众宫女在方屏的带领下垂首跪在宫门口迎驾,萧可四下看看,淡淡地问:“文荇呢?”
方屏整个人都有点恍惚,良久才说:“回陛下,娘娘这两天身子有些不适,躺在床上。”
萧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了一笑说:“文荇这是不想见朕吗?前几日不是还喜笑颜开,怎么今日就身子不适了。今天朕很思念她,想来瞧瞧朕的皇后。”
方屏轻吁了一口气,叩了一个头说:“皇后娘娘在殿内恭候陛下。”
萧可举步往里走去,忽然听到方屏在身后叫道:“陛下!”萧可回头一看,只见方屏直起身来,直视着他,眼神哀戚:“陛下,娘娘她,心里也很苦,望陛下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