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不以为意,笑着说:“一时偶感风寒而已,你们都大惊小怪了。皇兄,边境一切是否太平?”
萧子裴点了点头:“西北边境安稳,漠北百姓已经快把西凉兵的样子都忘了。只是北边的大楚还是松懈不得,我在东涌府和渭河沿岸视察了军备,尤其是水军,更要常练不懈。”
萧可轻哼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问:“皇兄去看渭河沿岸的军备,芷姐姐没说什么吧?”
萧子裴颇有些不是味道,悻然说:“她好几天没和我说话,八成想着她那天扬哥哥呢。”
萧可嗤笑一声:“皇兄看来是陪尽了小心,不知道有没有被芷姐姐罚睡客房啊?”
“陛下就会取笑臣,哪天要是陛下有了心爱之人,只怕会比臣更加言听计从。”萧子裴调侃说。
萧可心里一动,脑中不由得浮出方文渊含笑带嗔的模样,心神一荡。正浮想联翩的时候,只听得萧子裴犹豫着说:“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可回过神来,笑着说:“皇兄怎么也这么吞吞吐吐了,但说无妨。”
萧子裴神色凝重,沉吟片刻说:“臣在路中,偶尔得见大楚的杂食和药材在大衍有售,十分惊异,打听了几个商家,他们都说,在每月固定的日子,都会有一个商户来采购一些大衍的商品,大到珠宝玉器、家什摆件,小到大米绢布,据说是贩往大楚,也会贩售一些大楚的特产,物以稀为贵,生意不错。”
萧可不由得一怔,背着手踱了几步:“大衍和大楚通商出过大事,自太祖以来就明令禁止的,虽然民间偶有,但从未有过大商户犯禁,是谁这么大胆?”
萧子裴点点头:“是啊,渭河沿岸水盗众多,地势险要,这家商户必然实力不弱。”
两人对视片刻,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忧虑:会不会是那狡诈阴险的大楚皇帝楚天扬耍的什么花招?
两个人在上宸殿推敲了半天,最后决定在京城看看有没有那个商户的行踪,顺藤摸瓜了解背后的老板底细。萧可一看,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就留萧子裴在宫里用膳。
萧子裴婉言谢绝说:“陛下,臣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萧可笑着说:“是不是芷姐姐在家里等你?何不叫姐姐一起来。”
萧子裴的嘴角忍不住扬起微笑:“小芷她身子不太方便,改日再来拜见陛下。”
萧可又惊又喜:“什么?难道姐姐又要替我添个外甥不成?”
萧子裴点点头,嘘了一声:“别叫我娘知道了,不然我那府里又要不得安生,让她晚点再来折腾我们。”
两个人相视一笑,忽然,萧子裴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陛下,臣听说陛下这几日为了皇后的事情甚为烦恼。”
萧可微微一怔,哂然笑道:“皇兄刚回京城就听说了?看来大家都没闲着。”
萧子裴清咳了一声,正色说:“陛下,皇后无嗣,确是大事,不知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能否和臣说说?”
萧可踱了两步,忽然问道:“皇兄,如果是姐姐无法生育,你又待如何?”
萧子裴嘿嘿一笑:“如果是小芷,臣就先使拖字诀,拖不了再使骗字诀,骗不了再使躲字诀,总而言之,谁也别想来指手划脚的。”
萧可不由得失笑:“由己推人,那皇兄怎么还来问朕?”
萧子裴定定地看着他,认真地说:“陛下,臣和小芷都盼着陛下不仅是一位圣明的君主,更是一位快乐的君主,如果皇后是陛下心爱之人,臣必定站在陛下这一边,陛下,请你告诉臣,皇后是你的心爱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