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萧可积攒了一天一夜的气渐渐消了,却也不想太过便宜方文渊,于是皱着眉头,一脸的痛楚:“文渊,朕的头痛得厉害。”
方文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吓了一跳:“陛下的烧怎么还没退?太医怎么说?”
“朕难受得紧,想吐。”萧可又说。
方文渊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想了一下,飞快地帮他倒了一杯茶,扶着他喝了几口,低声埋怨说:“陛下怎么跟前都不留个人伺候,你的那些个嫔妃呢,怎么人也不见。”
萧可觉得他这副紧张慌张的模样有些可笑,不由得心里又是温暖,又是得意。“朕不想看见他们,朕想你在跟前伺候着,象以前一样。”
方文渊愣了一下,顿时回过神来,又跪在了他的床前,低声说:“陛下,臣欺瞒了陛下,请陛下降罪。”
萧可凝视着他:“文渊,可是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方文渊愕然:“陛下,这话从何说起?”
“那可是朕有什么地方亏待了你?”
方文渊摇摇头:“陛下待臣很好。”
萧可逼视着他,缓缓地问:“那好,你告诉我,为什么早就从楚地脱险,却一直没有来见朕?你不知道,朕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方文渊默然,良久,才垂首说:“陛下,是臣有私心,臣不想拘泥于朝堂,又见陛下万事顺遂,登基纳妃,春风得意,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人陪伴左右的六皇子了,就索性隐姓埋名,畅游天下。”
“文渊,你连见都不见我一面,就这样断然做了决定?你怎么知道我春风得意?你怎么知道我不需要你陪伴?”萧可越说越怒,不由得一阵晕眩,喘息了几声。
方文渊惊呼一声,轻抚着他的后背,低声说:“陛下,你别气了,你罚臣吧。”
“朕是要罚你!你说,该怎么罚?”萧可恨恨地说。
“罚我抄庭训一百遍?罚我银两一百两?罚我禁足半月?”方文渊歪着头,慢吞吞地说。
萧可又好气又好笑,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你啊,你还以为你还是那时候的伴读不成?”
“陛下说过,臣永远是你的伴读。”方文渊笑嘻嘻地说,他心里明白,只要萧可还愿意和人说话,那就代表着他没有真的生气。
萧可哼了一声说:“你总算还记得。说实话,这么多年在外面,有没有想到过朕?”
方文渊飞速地瞟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低声说:“陛下,臣时时刻刻都念着你,一想到以后就要和你对面不相识,天各一方,心里就难过。”
萧可的心里象吃了蜜一样的甜,指了指那副画,说:“所以你画的画里都有朕的名字?”
方文渊愕然,渐渐的,从脖颈处浮起了一层粉色,直至满脸通红。“陛下,臣逾越了,请陛下赐罪。”
萧可心情愉悦,示意他把画拿过来,指着一旁的那个画符,说:“朕看了半天才看出来,你把朕的名字弄成这付鬼样。”
只见那个画符外面一圈并未合口,里面一个小圈古里古怪,好像一个口字,细看果然就是萧可的可字。
方文渊又羞又窘,低声辩驳:“人家都说很好看,说这个印鉴寓意高深,形神俱备。”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名字。”萧可得意洋洋地说。
“陛下要是不喜,臣下次再也不盖这个印鉴了。”方文渊颇有些懊恼。
“谁说我不喜欢?我喜欢得要命,以后草水先生赚来的银子就要分我一半。”萧可笑着说。
正说着,太医来了,把了脉,递上了汤药,才嘱咐了没几句,便被萧可赶走了。方文渊有点着急,责备说:“陛下,你的烧还没退,赶紧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