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名也走上前一步,低声说:“公子,出来太久了,只怕家里人都要担心了。”
萧可的脸沉了下来:“一派胡言,我又不是纸做的,有什么好担心的。走,今日我请客,田兄要去哪里?”
田景文暧昧地笑了笑说:“言兄莫不是家里有娇妻美妾?如果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勉强了,省得家里河东狮吼。”
萧可笑着说:“都是家仆瞎操心,娇妻美妾也没有文渊重要,走,我们去天宝酒楼。”
“天宝酒楼有什么可吃的,”田景文摇摇头,“听说大衍京城的红袖楼,专出花魁,国色天香,才艺卓绝,文渊老是推辞着不肯陪我去,今日不如言兄请我们去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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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渊满脸的不情愿,却拗不过萧可,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个人的后面,往红袖楼而去。
红袖楼近两年打理得越发好了,楼里的姑娘各有特色,有的善歌,有的善舞,有的善画,有的弱柳扶风,有的飒爽英姿。老板凤嬷嬷长袖善舞,把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伺候的舒舒服服,近几年来,每年的花魁大赛都是红袖楼拔得头筹。
萧可三个人一进红袖楼的大门,龟奴便迎了上来,一脸殷勤地说:“公子们喜欢什么样儿的?甜美的还是成熟的?风雅的还是冶艳的?”
萧可看着满院子的庸脂俗粉,皱着眉头说:“给我们包个雅室,来三个干净点的,把你们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喊来吧。”
龟奴点头哈腰地应了去了。一个小丫鬟把他们引到了二楼,上了茶水就退了出去。
田景文四下打量了一下雅室,不由得赞叹说:“大衍繁华富庶,可见一斑,这窗棂、桌椅雕花精细,巧夺天工,大楚的工匠见了必定自愧不如。”
萧可心里一动,问:“田兄是大楚人?”
田景文点点头:“不才来自大楚,若不是因为文渊,也不会跑到大衍的京城来。”
方文渊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一听到这里立刻解释说:“小可,景文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我手臂中箭,差点掉下悬崖,幸亏景文杀了那两个贼人,把我从马车中救了出来。”
萧可的心扑扑乱跳,仿佛看到了那惊险的一刻,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朝着田景文鞠了一躬:“田兄救了文渊,也就是我的恩人,日后如有用到我之处,请尽管开口。”
田景文回了一礼,笑着说:“不必,我和文渊很谈得来,相交莫逆,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几个人正说着,门被推开了,凤嬷嬷带着三个姑娘,笑得花枝乱颤地走了进来:“几位爷头一次来咱们红袖楼吧?一看就知道爷都是贵不可言,来了这里就对了,包管我们的姑娘伺候得你们通体舒泰,烦恼全消。梅子、兰芯、竹尖,来,快去给贵人倒酒。”
三个姑娘各自应了一声,娇笑着扑了上去,抢着给萧可和田景文倒酒,把方文渊冷落在了一边。
田景文心里好笑,凑到方文渊耳边说:“文渊,看起来你没有女人缘啊。”
方文渊神色自若,低声说:“景文,你从大楚一直艳遇到大衍,会不会吃不消啊?”
田景文凝视着她,轻笑着说:“文渊,你何必取笑于我?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修身养性,再也不拈花惹草。”
方文渊瞪了他一眼:“景文你又满嘴胡言了,你说话小心点,这里人多眼杂,别出什么岔子。”
田景文颇感意外地瞟了萧可一眼,问:“他不是你的好友吗?难道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