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跟进来的漾青跪倒在地:“启禀陛下,粥是奴婢端进来的,公主已经吃了好些天了,奴婢万万没想到其中会有问题,是奴婢的失职,请陛下降罪。”
“不可能是漾青,她第一个发现我的,没有她只怕我已经……”沐语之虚弱地道。
“你别想了,好好养病,朕立刻派人彻查。”沐天尧心疼得都快说不出话来,刚想去吩咐于公公去传唤御膳房的人,沐语之急急地拽住了沐天尧的衣袖。
“父皇,我知道是谁要害我,是姜贵妃,除了她没别人了……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沐语之的眼中透出恨意。
沐天尧怔了一下:“语之你何出此言?你姜母妃平日里都对你照顾有加,你怎么会怀疑她?你是不是在怪你的姜母妃那日打了漪紫?这件事情你的确做错了,你就不要再过多纠缠了。”
沐语之的手软软地垂了下来,一阵绝望:“父皇你也不信我?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信我吗?”
凌卫剑在一旁看得真切,沐语之性命无忧,他总算镇定了下来,心中疑云四起:姜贵妃是什么人物?怎么会如此急切让人拿住了把柄?
他看了一眼漾青,只见她眼神游移,脸上带着几分紧张的神情,却没有半分愤慨,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回过味来。
沐天尧安慰地轻拍着沐语之的肩膀:“好了好了,朕会彻查的,你先休息……”
“不要,父皇你不要敷衍我,你现在就查!你把那个姓姜的叫过来,”沐语之喘息着,话说到一半便直在那里喘气。
沐天尧无奈,只好沉着脸道:“凌卫剑,你不是让朕允你查案吗?就你来吧!”
沐语之的卧房里挤得满满的,一众奴才都跪在地上,凌卫剑很想和沐语之说几句话,可沐天尧坐在沐语之的床头,他终究不敢造次,让他奇怪的是,自从他进来以后,沐语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难道是刚刚解毒,身体疲惫的关系?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听见屋外一阵噪杂,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呦,我们的小公主又出什么事情了?好不容易安生了两天,这不是折腾陛下吗?”
话音未落,姜贵妃便跨进了屋子里,看到这阵仗,不由得愣了一下,几步便走到了沐天尧跟前,眉头微蹙道:“陛下你怎么亲自来了?龙体为重,底下的奴才怎么也不知道拦着点?”
沐天尧神情有些尴尬,只是笑着说:“明钰殿有事,朕躺在那里也心神不宁,夕云,你过来,这孩子对你有些误解,你们俩好好说道说道,也解了这心结。”
姜贵妃的眼中精光一掠而过,语气却十分淡然:“陛下,臣妾早就说过,臣妾干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对六公主好吧,旁的人说这恶习都是臣妾纵容的,可若是管着六公主吧,旁的人又会说臣妾这后娘容不下人,这不,那日才这样立了次规矩,便弄出这么大一副阵仗来。”
沐天尧心中愧疚,安抚道:“夕云何出此言?语之也是心生疑惑罢了……”
“一派胡言!父皇你不要听这女人信口雌黄,”沐语之激动地支起身子,“就是她害我的,我有人证!”
凌卫剑心中着急,一边朝着沐语之使眼色一边劝道:“六公主你慢慢说,有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你不能……”
“你走开!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沐语之恶狠狠地看着他,好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凌卫剑愕然,一下子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姜贵妃也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道:“是啊,凌大人,这是陛下家事,你来凑什么热闹?”
沐天尧清咳了一声,解围道:“好了好了,语之你有什么人证?”
“就是从我宫里出去的宫女涟蓝,父皇,涟蓝就是她派进来的,云眉山行宫的事情,背后就是她们在撑腰,你把涟蓝叫来问一问就知道了!”沐语之显然早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
姜贵妃怔了一下,眼中水光渐起:“陛下,臣妾今日这样被六公主指责,今后如何自处?陛下不如就把凤印取回,另择良人暂领后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