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说了,要六公主你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一定要找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男子。”漪紫的眼神怅然,想起了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子。
“我现在就很快活,等我……追到了凌卫剑,一定会更快活。”沐语之想起那个俊朗傲然的男子,忍不住悠然神往。
“公主有喜欢的人了?”漪紫又惊又喜。
“是啊,就是昨日琼林宴上的状元郎,本宫昨晚就为他神魂颠倒了一个晚上,想了一大堆主意该怎样让他明白我的心意呢。”沐语之得意地说。
“什么主意?”漪紫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不告诉你。”沐语之一拎裙摆,蹦兵跳地便往外跑去。
“公主,公主殿下!”漪紫有些着急了起来,追着她道,“表少爷不是中了榜眼吗?一定和他有些交情,何不请他帮个忙?”
裴蔺是镇南王的幺子,比沐语之大了三岁,和沐语之是铁打的交情。当初在镇南王府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摸鱼打鸟,有福一起享,有难他来扛,真算得上是一个好哥哥。
沐语之回宫,就是裴蔺不远千里送到京城,更是受镇南王的嘱托,上下打点,为这个表妹煞费了苦心。
时隔两年,裴蔺再次入京,居然是参加春闱,更让沐语之大吃一惊的是,他居然中了一个榜眼,害得她连着两夜都做梦,梦见裴蔺因为夹带小抄舞弊被景文帝关进大牢。
姜贵妃从来不拘着她出宫,沐语之和她报备了一声,带上侍卫,便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了镇南王府在京中置下的别院里。
裴蔺听说了她的雄心壮志,忍不住十分惊讶:“你喜欢那个凌卫剑?这事情可能有些棘手,这么多人里面,我看不透的就是此人。”
“看不透才好,说明他聪明。”沐语之喜滋滋地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可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裴蔺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个单纯的表妹说皇家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当今景文帝一共有五个皇子,大皇子是姜贵妃所出,二皇子则是先皇后所留,两人表面上虽然兄友弟恭,私下里却各自为政。
沐语之被姜贵妃收养,镇南王府便被朝中人隐隐划为大皇子一派,裴蔺虽然持身秉正,从不结党,也难免被人误解。
而那凌卫剑,深受帝宠,自前年高中状元以来,便被选入翰林院任试讲,过了一年后便被选入吏部任职,一路升至吏部侍郎。两名皇子对此人自然多加拉拢,无奈他但极功夫滴水不漏,让人看不出半分端倪来。
裴蔺想到这里,便有些头疼,他可不认为沐语之能打动得了凌卫剑。“语之,这个凌卫剑不适合你,我也认识几个青年才俊,不如……”
沐语之顿时恼了:“你帮不帮忙?不帮的话我现在就去凌府找他。”
“好好好,”裴蔺顿时投降,“这几日我和他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寻着机会帮你探个口风。”
“不用,”沐语之傲气了起来,“你只要告诉我他的行踪,旁的事情我自己来。”
沐语之在宫中等了两天,这两天她也没闲着,把搁在书房里都快落满了灰的诗书都翻了出来:那凌卫剑既然是个状元郎,想必喜欢舞文弄墨。
沐语之向来顽劣,被沐天尧逼着在国子监读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样勤奋,让漪紫和涟蓝都担心她是不是中了邪了。
她把两个人都赶出了书房,一个人坐在一堆书中,好不容易挑出了两句深奥的有关人生哲理的句子,抄摹在了笺纸上,又取出了一张浣花笺,兴冲冲地写下了一句话——山有木兮木有枝。
这句话她写得特别用心,一连废了好几张纸,最后写出来的字居然从来没有过的好,细看之下还带了点柔婉清媚的韵味。
她满意的迎着阳光看了又看,想象这那个傲然的青年看到这句话时,冰封的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不禁悠然神往。
沐语之将这三张纸折起来放入信封,想了片刻,又将一朵桃花压扁放了进去,满意地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