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谷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笑了,这笑容一下子便把苏夙带到了从前,顿时她有些恼火了起来:她以前就是讨厌宁谷这样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谁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一样。
“苏苏,你这是悖论,照你这么说,不管我怎么回答,我都没有爱你的资格,对吗?”宁谷缓缓地问。
“对,”苏夙毫不犹豫地说,“所以,带着你的爱情,离我远一点吧,重新去找一个合你心意的女人。”
“不,苏苏,你错了。我爱的只是你,不管你怎么变,变成什么样,你就是你。”宁谷凝视着她,眼神执着。
“我不信,”苏夙淡淡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不会变的感情,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我什么?我能给,一定给你。”
气氛骤然凝结了起来,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浅,一个深,一个平静,一个粗重。
好一会儿,宁谷才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说:“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了。至于我想要什么,以后你会知道的。”
苏夙松了一口气:“那我不用搬到你那里去了吧?也不用去你公司实习了吧?”
宁谷的眼神一滞,嘴角的微笑僵住了:“苏苏,你不要逼我,如果我看不到你,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苏夙看着他,颇有几分悻然,可是,情势比人强:“好,不就是一年吗,我耗得起。”说完,她便冲着宁谷扬了扬下巴,转身到洗手间里去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宁谷已经不在了,她便钻进被窝里继续睡了,想来宁谷再无耻,也不至于会做出这种霸王硬上弓的事情,所以,她连门都没锁。
这一觉便睡到了天亮,苏夙被窗台上的鸟叫声唤醒,便换了衣服,准备到山间去晨跑。刚刚拉开门,便发现卧室的门口摆了一张小沙发,宁谷仰躺在上面,盖了一根毯子,头歪斜着,嘴巴微张着,睡得正香。
苏夙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喂!起床啦!”
宁谷猛地坐了起来,茫然四顾,在苏夙的脸上盯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尴尬地说:“哎呀,我睡过头了。”
苏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看着我。”
宁谷揉了揉眼睛,一脸的倦意,却强撑着说:“我
就眯了一会儿,你去哪里,我陪你去。”
这样的宁谷哪里有那个颐指气使、意气风发的商界领袖模样?简直像个幼稚的小孩子。苏夙沉下脸来说:“行了吧,你快去床上睡一觉,要不然我就反悔明天不去你那里了。”
说着,她便转身往门外跑去,跑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后面有宁谷的脚步声,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山里的空气特别清新,带着几分草木的清香,苏夙沿着山道跑了一圈,意犹未尽,跑第二圈的时候居然迎面碰上了花小朵和冯楠,苏夙顿时把眼睛瞪得老大:花小朵那是什么人?在床上不懒到最后一分钟绝不会起来。
花小朵见到苏夙就好像见到了亲人,飞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她,控诉道:“小酥饼,这个男人好可恶啊,说是无家可归了让我收留他一个晚上,大清早就把我吵醒,非得拖着我出来锻炼身体,简直令人发指!”
冯楠笑嘻嘻地说:“我只不过说了一些睡懒觉的危害而已,是你主动说要陪我晨跑啊。”
“什么!”花小朵杏眼圆睁,“要是有个人一直在你耳边说熬夜、睡懒觉会得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肾衰竭甚至好像明天就要猝死翘辫子,你还能睡得下去吗?”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昨晚你侵犯我肖像权,我都没生气,你早上陪我跑步又怎么了?”冯楠委屈地说。
“什么!”花小朵更生气了,“是谁腆着脸一定往我摄像头上凑的?你都害死我了,昨晚我弟也上微博了,看到你的照片了,我回家要被我爸骂了。”
“那你就从实招了呗。”冯楠耸了耸肩。
“你想我死啊!要是被我爸知道我居然敢和人孤男寡女一个房间,保准我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花小朵怒了。
苏夙看着他们俩一来一往地斗嘴,心里有种淡淡的羡慕,忍不住笑着说:“你们俩慢慢吵,我再跑一圈。”
“哼,我才不要和他吵呢,小酥饼我们走。”花小朵冲着冯楠扬了扬拳头。
两个人绕着山路又跑了一圈,吃完了早饭,又在附近玩了一会儿,苏城派来的司机便在酒店门口等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