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的陈嘉扬又道:“你干脆住一晚再回。”
郑寄岚矫情,“有蚊子,不住,本人回城里睡席梦思。”
陈嘉扬近来格外没心情玩笑,擦一把汗,接着劈柴,“罗宙新戏演出顺利?”
郑寄岚闻言一摇头,叹一口千回百转的气,恨不能当场哼出咏叹调。
陈嘉扬一点头,“让阿耿看着罗宙,干脆别叫他来。”
园子门外,盛实安的疑神疑鬼顷刻烧成了灰——差点忘了罗宙这一茬。她不后悔做傻事,但他送过别人黄玫瑰。
手从小园子的木栅栏上收回,盛实安吹着夜风回了房间,打开蜜饯盒子,将甜甜的杏干一顿猛吃,想起自己翻译过的下流笑话——女曰:“何故始终微笑?”男曰:“非我本意,只是每与女子相对便倍感紧张。”女曰:“莫要紧张,我本性温和。”男曰:“然而我口舌笨拙,不懂女子心思,生恐出言唐突。”女心生怜爱,慰曰:“男子豁达方为我所喜爱,言为心声,随心而谈即可,不必客套,请讲。”男曰:“好的,小姐,可否让我一摸胸部?”
就是这样,男人天生如此,送女明星黄玫瑰,不耽误他看女英雄的胸部!
盛实安原本拳头都要捏碎,但吃完杏干,反倒消了气——不然呢?她是恩人,不是女友,难道还要负责改造男人这种低级动物?
她拍拍手上床睡觉,提菜单时也不再客气,随心所欲,想吃什么点什么,从没刺的鲫鱼点到没油的鸡汤,再点到没辣椒的剁椒鱼头,陈嘉扬终于有了反应,听完这要求,靠着门框叫:“盛实安。”
盛实安正抱着住家的小白狗梳毛,拨冗应道:“嗯?”
他说:“你脑子被门挤了?”
盛实安捉起白狗蹄子拍拍自己胸口,道:“我胸被子弹打了,留疤。”
陈嘉扬点点头,表示吃这一套,转身找剁椒去了。
盛实安这边梳了头发,坐上船,跟住家的主人一道去接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