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耿果然没再跟,盛实安和男编辑走到路口的药房,这家却不售卖这种药品;他们又跑到半条街外的另一家,仍然没有。盛实安索性和男编辑分头行动,自己奔赴这附近最大的一间药房。
门口顾客乌泱泱围着等开药,盛实安先挤进去抓住伙计,“有这种药吗?”
伙计看了她手里的药瓶,又看她的脸,一丝动容,被老板娘一瞪,连忙绷住,指指队尾,清清嗓子,大声说:“药是有的。不过你长得好看了不起?长得好看也得排队啊。”
盛实安百口莫辩,灰溜溜到后面去排。前面是个高大汉子,她问人家:“这得等多久啊?”
汉子低着头打盹,全没听见,是汉子前头的姑娘探头回来,“几分钟一个人。……小姐?!”
盛实安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今天走什么运——这姑娘细眉毛瓜子脸白皮肤,正是阿柠。
阿柠今天轮休,来替母亲开补药,好久没见盛实安,阿柠索性到后面来,跟她一同排队,还习惯性地替她整一下衣领,递手帕给她擦汗,把荔山公馆的事絮絮叨叨说一遍——樱花树没开花,桃花树也没开,白尾巴孔雀在孵蛋,毛掉了一地,厨子觊觎了好几日孔雀蛋,末了想到安小姐走了,做了也没人吃,十分惆怅;除了郑寄岚,家里好久没来过外人,郑寄岚来的时候也只是神神秘秘地把门一关,不知在撺掇什么邪门歪道,还总是撑不到饭点就跑,因为陈先生近来脾气差得见谁烧谁。
倒没见他脾气差。不过盛实安以过来人的身份规劝她:“可别辞,租房子太麻烦了。”
阿柠叹口气,小声顶嘴:“陈先生以前只是喝多了不好伺候,现在天天都不好伺候,你又不在,谁管得了呀?”
人在北平,难免与相关人等抬头不见低头见,说起往事人物也不可避免。盛实安掂着药瓶,面无表情,推她往前走,“不伺候不就结了。他还能把你开了不成?”
两个小个子挤进人圈,凭借身高优势,小鱼似的挤到前头,麻利开了药,盛实安拦一辆黄包车,又往回赶。
路途不远,来回不过十几分钟,车子飞驰着穿过熟悉的街巷,盛实安在车座上拄下巴观看街边满眼的绿意,难免想起去年那场突如其来的雨。
原来才是去年的事,眼下想起,胸中波澜不惊,仿佛当时心脏的砰砰跳动都是儿戏。彩云易散琉璃脆,不过如此。
盛实安在心里对自己摇摇头,自认真是薄情。待到回到楼下,远远看到楼下人还没走,她满肚子烦躁却“轰”地腾了起来,走近了方才看清,阿耿不在那,是陈嘉扬一个人站在那里,她边走边问:“你挡路没完了?不就是——”
她看都不多看一眼,脚步不停,他侧身让开,她就走进楼门,迎面撞上一座弥勒佛,正是张总编,伸胳膊拦住她,对她横眉竖眼的,“怎么说话呢盛实安?!认识这是谁吗?这是陈先生!”
盛实安一噎,把“不就是睡了你”咽回肚子里。
谁知道张总编在跟陈嘉扬拍马屁?谁知道张总编拍马屁还要躲在楼道里?搞敌在明我在暗这一套,他要当间谍?
张总编连声替莽撞冒失没礼貌的小职员道歉,还上前给陈嘉扬点烟,后者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方才的一点和气也没了,此刻冷眼看盛实安挨训,倒也不戳穿她的确认识“陈先生”,还要看她怎么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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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骗你只想骗你,未来过去,我只想骗你,穿越过千个万个时间线里我都编不下去了,7188珠的时候加更吗加更吗气陈嘉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