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实安却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爹si了,然后我娘也si了,盛家把我送到寄宿nv中去。”
陈嘉扬听得唇角一挑,盛实安看他表情,知道他明白这里面的曲折——一个不大得宠的小nv儿也是要分家产的,不过年纪小,还能等等;出身上不得台面,送去结婚也是赔钱买卖,兄长姐姐们好心把她送到寄宿nv中镀金,看起来万千宠ai迁就,实则是一脚踢开,再安排些学校里的龌龊事,她要跳楼也好,要私奔也好,要去闹革命也好,总之要她消失很轻易。实际上,连唐林苑的si都很值得琢磨。
盛实安笑了笑,“然后我也‘si’了。但那几个办事的打手起了歪心思,上山时没杀我,停车时我把他们的车胎扎了。”
小孩子的把戏。陈嘉扬照旧走神地听,盛实安继续说:“然后他们掉到山底下去了。我下了山。”
陈嘉扬看着她说:“没那么简单,是吧。”
盛实安不吭声了。她这样手无缚j之力的人去哪都受欺负,被一个人贩子骗完还有下一个,逃过一次还有下一次,辗转北上到北平,最后终于被卖到红香楼,彻底cha翅难飞,刚才看到隔壁的姑娘被一个糟老头子折腾得没有人样,她刚才还在想以后该怎么办。
但陈嘉扬来了,来了就有得聊。
盛实安说:“我不要你娶我,你带我出去,行不行?”
陈嘉扬自己就是道上混的,专g敲诈勒索的黑心买卖,风水轮流转,今天头一次被人敲诈勒索,荒唐得笑出了声,“你等会,等会做梦再想这些,先听我说。我来这一趟,不是让你提条件的,就是来告诉你,我不是以前那个人,别编你跟我有关系,别跟人说你认识我,非要说也行,si了别拉我垫背。”
盛实安不出声了,大眼睛看着他,睫毛轻轻一眨,没有泪。
他指尖在茶碗沿上一叩,“就这么点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