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喜欢你,喜欢了你好多年,朕没有你不行,你快好起来。”沐奕言反复地念叨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彻底安心下来。
俞镛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手就去掰她的脑袋:“陛下,你看着我,看着我说……”
沐奕言抬起脸来,几乎就是侧卧在他身旁,半支起自己的手肘,盯着他的眼睛:“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俞镛之痴痴地看着她,她双眸灵秀,卷曲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双唇嫣红,微微翘起,让人恨不得能咬上一口。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陛下,臣现在没有遗憾了,就算现在死了也甘愿。”
“胡说八道!”沐奕言急得往身后一连呸了好几声。
俞镛之瞧了瞧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嘴角忽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臣没事,曲太医吓唬我父亲呢,说我病入膏肓了。”
沐奕言瞪了他一眼,想到俞太傅那着急上火的模样,忍不住又想笑,她捶了俞镛之一拳:“你这个不孝之子,朕替老太傅教训你一下。”
俞镛之顺势将她拉倒在身上,噙住了她的红唇,辗转吸吮了片刻,终于还是体力不支,轻喘着松开了手。
两个人静静地在床上躺了片刻,沐奕言抬手盖在他的眼睑上,低声道:“镛之,闭上眼睛,朕有东西要送你。”
俞镛之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他听到一声轻微的细响,手腕上一凉,好像被套上了一条链子。
“镛之,这是朕的母妃留给朕的,以后瞧见它就好像瞧见朕一样,”沐奕言的眼里发酸,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嘴角的微笑,让自己看起来一切如常,“你把朕都吓坏了,现在你要答应朕,从今往后,再也不能作践自己的身子,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俞镛之睁开眼睛,抬起手腕一瞧,手上多了一条红色的链子,链子上挂着一颗精巧的银珠,十分好看。他心里高兴,点头应允:“父亲都妥协了,臣自然要活得长长久久的,和陛下一起白头偕老。”
沐奕言心中一痛,哑声道:“你发誓。”
俞镛之不疑有它,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郑重地道:“臣发誓,臣绝不再伤害自己,为了陛下,臣一定要长命百岁。”
沐奕言和俞镛之又缠绵了片刻,只是,俞镛之大病一场,体力不支,而沐奕言也不能多呆,不然让俞太傅看出破绽,等看过俞镛之服药之后,沐奕言便起身告辞了。
俞太傅见小儿子精神头好了起来,吃了药也不吐了,终于放下心来,千恩万谢地送沐奕言出府。
一出俞府,沐奕言便火急火燎地准备赶往裴府,她也顾不得镇南王会不会难看她了,这两父子的脾气都这么倔犟,别真的弄出点什么事来,实在不行,她就把裴蔺先接出来,外派个什么巡军的任务,镇南王也总不能在这里住上一辈子。
只是到了裴府门口,还没等她下马车呢,便看到裴蔺一个人孤单地坐在裴府的大门台阶上,定定地望着她马车驶来的方向。
他身穿了一身便服,胸口鼓鼓囊囊的,想必是那伤口还包扎着,那张俊朗的脸上神情茫然,目光毫无焦点地落在远处。
沐奕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快步朝着他走了过去,还没等她走到跟前,裴蔺的目光终于在她身上定焦,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沐奕言朝着他笑了笑:“阿蔺,朕----”
她话还没说完,裴蔺愤然瞪了她一眼,大步便朝着府里走去。
沐奕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朝着他紧跟了几步:“阿蔺等等朕,你慢点……”
裴蔺非但没等她,反而加快了脚步,眨眼便穿过小径,眼看着就要没入了树丛。
“站住,你这小子给我站住!”不远处传来了镇南王裴震的声音,中气十足,“你不是说你和他两情相悦吗?你不是说你没他不行,他没你也不行吗?做梦吧你!人家早就跑去俞府了,都进去大半天没出来,就剩最后半个时辰了,你小子死心吧……你小子还跑,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