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吧?所以,很多时候并不是绝路,柳暗花明,绝处逢生,走过去就是另外一片天。”程景时凝视着她。
顾苏骤然清醒了过来,喃喃地道:“谢谢……”
“走吧,我送你回家。”程景时笑着说。
顾苏抬腿走了一步,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尴尬地弯下腰去,只是她在冷风中站得时间太长,整个人都有点僵硬了,肩上的包一下子滑落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程景时立刻蹲了下来,一边帮她捡东西一边调侃:“女人的包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什么东西都有,你怎么还放了……”
他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略带诧异地拿起了那份股权转让书瞧了瞧,随即放回了顾苏的包里。
顾苏不好意思地接过包,局促地说:“不麻烦你了,我打个车就好。”
“这个点你以为还有车吗?大家都过年去了。走吧,要是让小安知道我把你一个人丢在马路边,我明天一天都别想安生了。”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大,暖气扑面而来,顾苏把冻僵的手放在了出风口上,冷热的交替让她连打了几个喷嚏。
车子平稳地驶下明安桥朝西开去,窗外的景色一明一灭。
狭小的车厢里舒缓的音乐流淌着,顾苏靠在椅背上渐渐迷糊了起来,等她醒过来时,车子已经停稳在小区门口。
刚睡醒的顾苏茫然四顾,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才定住了眼中的焦距,想要说话才发现喉咙已经沙哑。
程景时关切地看着她:“在车里缓缓,不然出去被冷风一吹肯定发烧。”
刚才睡着了还没觉得,可现在一清醒过来,顾苏简直无地自容,这辈子最狼狈的模样被这个才见过几面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谢谢程总。”她吸了吸鼻子,说话声带了浓重的鼻音。
程景时笑着说:“你心里不痛快,我有个建议。”
“什么?”顾苏傻呵呵地问。
“明天我替你加大工作量,忙累了就不会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顾苏噗嗤笑了:“怪不得你能当老总,压榨员工得心应手啊。”
“总算笑了,”程景时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以后不干这行了可以去当心灵导师。”
“这样六安集团的全体员工都会哭的。”
“错了,知道总公司那些员工在背后叫我什么吗?教导主任。我要是不在了,说不定他们会拍手称快。”
顾苏哈哈大笑了起来,想起了王经理那会儿深恐行差踏错的谨慎模样:“你一定处罚过好多人,以后我翘班被抓了,能不能求你网开一面?”
她的眉眼弯弯,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笑容灿烂。
程景时有一瞬间的失神,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顾苏吸了吸鼻子,狐疑地看着他:“程总,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当然不会,不过,有个前提,”程景时诚恳地看着她,“下班了我听到这个称呼有条件反射,能让我彻底放松一下吗?叫我景时就好。”
顾苏抿着嘴乐了。
程景时叮嘱她回去喝点姜汤驱寒,两个人又随意聊了几句,顾苏就下车回家了。
家里黑漆漆的,章承煜还没有回来。
顾苏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了。她苦笑了一声,靠在墙上失神了片刻。
脑袋发疼,浑身酸痛,好像是发烧的前奏。家里没有程景时所说的姜茶,顾苏胡乱吃了一片感冒药,刚想进卧室睡觉,无意间抬头一看,阳台上有红点忽明忽灭,一个黑影站在那里。
“谁……”顾苏吓了一跳,差点没尖叫出声。
章承煜从阳台上走了出来,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走进了卫生间。
顾苏头痛得要命,更没心情再去揣摩他的心情,直接上床睡觉。
可能是药效的作用,顾苏很快就有了睡意,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章承煜上了床,过了好一会儿,她觉得一阵痛意袭来,睁开眼一看,章承煜正在用一块手帕用力擦拭着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