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怎么就听了前半句,对,这句话是很重要,可她后面还说了,千万别早恋,一定要等自己成熟了再谈恋爱,多看看其他男孩子,不要只盯着一棵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明明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却还是放不下。”虞美美很后怕,在她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惨烈的哭泣,所有的话都伴随着这哭泣深深地刻入了她的脑子里。
“行了吧,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风聆嗤笑了一声。
“谁?”
“就是倩倩和隔壁班的那个男孩啊,两个人手拉手的不要太亲密哦,那天八成是吵架了,小朋友,别杞人忧天了,洗洗睡觉吧。”风聆嘲笑她。
虞美美傻眼了:“啊?怎么会这样?我都拒绝曹建平了!”
“那就拒绝呗,往前看,前面有一大片森林在等着你!”风聆发出了一声豪言壮语。
果然,前面的确有一大片森林在等着虞美美。
虞美美接到大学入学通知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志愿被篡改了,原本邻市的大学变成了本市的一个二本,她气得好几天都没吃饭,躲在卧室里啃面包。幸好,风聆也考进了本市的一个重点大学,这才让她有点安慰。
接下来她和家里为了住校进行了长期的抗战,到了最后,双方都各退了一步,她周一到周四住校,周五到周日回家。
经过了高中生活的洗礼,大学的四年虞美美过得十分肆意。和以前一样,迷糊的她人缘非常好,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会有人帮她打饭、点名;她的专业是法律,天晓得那些个厚厚的法律书上写的是什么玩意,考试的时候,她靠着同学的考试秘笈,还有这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忽悠来一些教授的平时分低空过关。
最关键的是,大学里没有人再说你早恋了。
一茬茬的绿树随处可见,阳光的、斯文的、帅气的,当然也有猥琐的、小气的,追她的男孩子有好几个,有的条件很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虞美美总是不自觉地那他们和曹建平比,这个没有曹建平有文化,那个没有曹建平细心;这个脸上都是痘痘,皮肤没有曹建平细腻,那个身上总有股发霉的味道,没有曹建平那种干净的味道……
曹建平自从那天以后就很少出现了,有时候虞美美会假装无意地提起他,虞一鸣对他总是赞不绝口。
“这家伙挺有出息的,装修公司很红火,据说公司产值都快上千万了。”
“挺多女人追他的,上次去他公司,那两个秘书小姐真正点。”
“一直说要来我们家玩,还问起你好几次。”
“这家伙太忙了,我们几个哥们都说他,简直像个拼命三郎,不知道要赚钱给谁花呢,这才几年啊,就把公司弄成这样的规模,”
虞美美终于忍不住了,嘟着嘴说:“哥,你怎么一直提他,我不要听了。”
虞一鸣诧异地说:“我还以为你想知道呢。”
“我才不想呢,以前他多好啊,每天陪着我,你瞧这现在都好几年了,我就看到他没几次,他一定是把我都忘记了,哼,我才不想他呢。”虞美美气鼓鼓地一摔门,就到屋子里去了。
临毕业的时候,同学们都忙着考证、实习、投简历,只有虞美美依然每天舒舒服服地过日子,被问起来,她耸耸肩说:“我哥帮我找好工作了,在一家公司当文秘,待遇听起来还不错。”
同学们了然地点点头:“对啊,你哥太英明了,不能放你出去祸害法律界啊,不然只怕法官看到你要钻桌子底下去。”
虞美美气得够呛,向风聆诉苦,风聆白了她一眼:“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你节哀顺变。”
正式上工那一天,虞美美打扮得很正式,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一头齐肩的波浪卷发,一个小巧的坤包,一站出来,实打实的精明职业女性。虞一鸣陪着她一路走一路念叨:“别给人添麻烦,叫人要热情,不三不四的人不能搭理,做事稍微勤快点……”
一走进公司的大门,虞美美好奇地四处张望,忽然迎面走过来了一个男人,剃着一个刺猬头,皮肤晒成了好看的小麦色,下巴上留着一撮胡子,一身休闲的打扮,一个松垮的皮袋子率性地斜挎在肩上,慢慢地在他们面前停住了脚步。
“嗨。”那个男人笑着冲着他们打招呼。
虞美美隐隐觉得他有些眼熟,挠了挠头问:“我们认识吗?”
那人的笑容有点僵硬,半天才说:“美美,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曹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