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开始了婚后第一次冷战。
风爸爸和风妈妈吵架是干柴烈火型的,两个人互相指着鼻子大声吵架,吵完以后各自生气,半个小时以后重归于好。
隔壁的陈叔陈姨吵架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陈姨时而絮叨,时而骂这个老骨头,时而找人诉苦,而陈叔却一直面带微笑,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楼上的
王伯伯夫妇俩是狂风骤雨型的,两个人一吵就摔盘子,左邻右舍一开始还去劝架,久而久之就习惯了,等他们把盘子摔完就知道两个人快和好了。
……
风聆自幼看惯了各式各样的夫妻吵架,却从来没有经历过,尤其是这种根本不算吵架的冷战。所有的一切都如常,包括每天的早餐和晚餐,顾子念都回家吃,中餐也照常送来,晚上有应酬也会通知保姆,只是顾子念仿佛把她当成了家里的一个隐形人,不笑不说不理。
第一天风聆忍了,她咬着牙学顾子念一声不吭,在心里鼓励自己:就当这是一场比赛,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第二天风聆又忍了,反复想着两个人吵架前的话,忽然有点纳闷,两个人吵架的症结到底在哪里?
第三天风聆忍不住了,好几次对着顾子念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他冷漠的脸,所有的话都咽进了嘴里:人争一口气,树争一身皮。
……
日子忽然就变得难熬起来,回家再也不是一个带着甜蜜和幸福的词,而是变成了鸡肋。每天晚上,那张二米二的大床上,再也没有了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取而代之的是背对背距离遥远的两个人:曾经有多近,现在就有多远。
风聆素来就不是能耐得住持久战的人,每天她都觉得自己一定会输,自己一定会先开口,可她心里觉得自己压根儿就没错,为什么自己要输?两种念头在她心里纠缠,渐渐地,她不想回家了,每天在外面游荡到很晚才回去。
这天虞美美破天荒地约她晚上出去玩。风聆欣然同意,两个女人开着车,绕着东湖兜圈。
“你说男人怎么回事啊?每天怎么这么多花花肠子?”虞美美长叹一声。
“曹建平又捣鼓出什么幺蛾子了?”风聆心不在焉地问。
“他说他受不了每天看到一个白痴了,要到外面去度假散心。”虞美美忿忿地说,“我问他是哪个白痴,开除了就行了呗,真是妇人之仁。”
饶是风聆满腹心事,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美美,你确定那个白痴不是你吗?”
“怎么可能!”虞美美叫了起来,“我好歹也是二本出身,白痴上得了嘛!”
“那你就腆着脸跟着一起出去度假呗,反正你是他的秘书,机票、酒店都是你定的,到时候月黑风高的,找个机会把他上了就是。”风聆唯恐天下不乱地支招。
虞美美的眼睛一亮,思忖了半晌说:“小聆你这个主意不错。”
风聆握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抖了一抖,差点打滑,幸亏马路上没车。“你不是打死也不表白吗?真准
备上了他?”
虞美美嗤笑了一声:“小聆你真落伍,上床算什么表白啊,大不了上完了以后我拍拍手说,成人游戏嘛,你不用当真。”
风聆在心里喂曹建平鞠了一把同情之泪。“好,那今天我们庆祝一下,祝贺你即将破处。”
“讨厌!”虞美美假意忸怩地拍了风聆一下,“不要说是破处啦,人家会很没面子的,现在还是个处!”
小polo刚好停在了西山路上,风聆和虞美美下了车,这里是酒吧一条街,各式各样的酒吧装潢得个性十足。没走几步,右耳酒吧就落入了风聆的眼脸,风聆感慨着,和虞美美一起推开了它的门。
时间还早,酒吧里人不多,两个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要了几瓶啤酒,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