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和纪青墨相处时,他的安静让聂天然觉得很舒心,两个人就像两个不同的个体,偶尔交集却互不干涉,好像一幅山水泼墨;而和解磊的相处让聂天然觉得生活骤然热闹了起来,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呈现在她面前,让她深深地觉得,她是被需要的,被深深爱着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解磊总喜欢动手动脚,每次亲吻完,聂天然就能看到他眼中赤裸裸的*。
这个时候,聂天然的脑海里就会飘来韩千重的那句话,幻化成回应在耳边不断重放,“你被他得手了吗?得手了吗?”
她觉得她都有心理障碍了,浑身立刻僵硬了起来。
幸好,解磊在这件事情上很尊重她,一看她的表情不对便会停手,只是眷恋地摩挲着她的脖颈,静静地抱着她,等待那欲望散去。
因为聂天然承担了柞溪项目部的策划任务,策划部的同事们好久都没一起吃午餐了,这天中午,难得聂天然也在,就聚在一起在外面的小饭店里搓了一顿。
酒店里的八卦挺多,就连部门里也有了好几个新消息,俞斌找了个女朋友,小秦这阵子被财务部的一个同事在追,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快到点了才朝酒店走去。
刚进大堂,聂天然就看到一群人正站在柱子前指指点点,她看到了一个熟人殷翎,大小姐看起来十分殷勤,挽着一个女人的手臂,那女人穿着一套洋装,系着一条小方巾,看起来雍容华贵,她不由得好奇多看了两眼。
正好,那女人回过头来,聂天然一瞧,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终于来了。
白若珏看起来非常年轻,如果和解蕴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两姐妹,举手投足之间就能看出她优雅的气质,聂天然忽然想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纪青墨的妈妈,无来由地感到一阵心酸。
一见到她,殷翎在白若珏耳旁低语了几句,白若珏便冲着她微微一笑:“聂小姐,请留步。”
白若珏喜欢喝茶,聂天然便在附近找了一家茶馆,殷翎要跟来,白若珏只一句话就把她欢天喜地地打发走了:“小磊在顶楼,你这傻孩子,自个儿琢磨一下轻重。”
中午时分,茶馆里挺安静的,只是白若珏看着茶牌迟迟没有点,最后要了一整套泡茶茶具,点了龙井。“我喜欢喝龙井,不过很多年没喝外面的茶叶了,不知道喝不喝得惯。聂小姐请自便。”
显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下马威,聂天然默默无语地点了一杯菊花茶,菊花温肺降火,很适合现在这个状况。
“聂小姐,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应该知道我此来的目的,解磊和你并不合适,可他的脾气就是犟,我越不让他做的事情,他越是要做,可作为母亲,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撞了南墙再回头,还请聂小姐你谅解。”白若珏浅笑着说。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解磊和我在一起很快乐,鞋子夹不夹脚,只有自己知道,并不是你觉得他和我不合适,我们俩就真的不合适了。”聂天然坦然地迎向她的目光。
“你爱他吗?”白若珏沉吟了片刻问道。
聂天然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如 果你爱他,怎么忍心害他?他在经商上天赋很高,一直很受他爷爷的看重,和你在一起,他永远要被他三叔压上一头,所有的抱负和天赋都无法施展,”白若珏的目 光犀利地落在她的脸上,“聂小姐,你可能不会了解我们这样的家庭,也不会了解一个有抱负的男人的心态,现在,他可能是谈恋爱晕了头,可等到若干年之后,当 他沦落到只能仰仗他人鼻息时,他对你会抱有怎样的心态?”
聂天然心里一震,她不知道白若珏是不是在危言耸听,再不济,难道解磊还会沦落到仰仗他人鼻息的窘境?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白若珏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三叔和他爸不是一个母亲的。”
聂天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那个严肃睿智的长者,居然也是这样三心二意的男人?
“在我爸爸的那个年纪,S市是允许一夫多妻的,。”白若珏淡淡地解释了一句,“解磊的二叔完全志不在此,他父亲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早年和他三叔闹得挺僵,小磊这嚣张的脾气,如果他三叔当了家,你可以想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