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解磊终于理清了思路,目光犀利地落在她身上,一字一句地问,“你以为我那时候是玩玩你的?”
聂天然嗤笑了一声:“难道你还是真心的?真的的会和人打赌说什么时候泡到我?真心的会有一大群干妹妹好妹妹?真心的会隐瞒你自己的身份?真心的会无声无息地出国留学了?”
解磊的眉头紧皱,努力地回忆从前:“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干妹妹什么的都是他们起哄胡说的,隐瞒我的身份是因为那会儿我压根儿不想和我爸有任何关系,打赌……打赌……你听谁说我打赌了?”
他有些茫然,时间太久远,他有些忘记了。
聂天然气急:“你还否认!班主任余老师说的,他把你和那些干妹妹的照片都拿过来让我看了,让我千万不要上你的当,赌是你和徐鼎文打的,余老师他亲耳听到的,他没事造你遥干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敢做还不敢承认了!”
解磊诅咒了一声,掏出手机来恶狠狠地说:“好,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这个狗屁的姓余的,我这是刨了他家祖坟了吗?他这样造我的谣!”
“你干什么!”聂天然惶急地去夺他的手机想要阻止,她可没象解磊这样不要脸,“别打了,都过去这么久,余老师早就忘记了!”
“那就问徐鼎文,你让他来和我对峙,到底有没和我打过什么狗屁的赌,赌什么时候泡到你!”解磊的眼睛都红了,“我们只打过一个赌,就是赌徐鼎文什么时候会泡到那个大眼妹!”
聂天然的脑中纷乱一片,下意识地就反驳:“他是你死党,不帮你帮谁!”
“聂——天——然!”解磊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她的名字,“我再说一遍,我那时候不是耍你的,是真心喜欢你的!”
聂天然捂住了耳朵:“我不听我不听!你别想再花言巧语骗人!就算别的都是假的,你无声无息地就走了这总是事实,总而言之,我不会信你,你再烦我,我……”
“聂 天然,你该不会不知道我为什么无声无息地走了吧?”解磊一把拽下了她的手,眼神阴鸷,“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就算讨厌我,也用不着做得那么绝情吧?你去政 教处举报我在女厕所偷窥,弄得满校都知道了我是个偷窥狂,要不是我家里来找了关系,只怕我都要被按上流氓罪逮起来,我不走行吗?”
聂天然整个人都僵住了,浑身的热血冲到头顶,却好像又被一盆冰水兜头淋下。她的目光茫然地落在他的身上,嘴唇颤抖着,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来:“我……去举报你?”
她的表情太过震惊,解磊忽然一下明白了过来,他们两个人是入了一个套了!这件事情根本不是聂天然做的!
狂喜和狂怒冲刷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所适从,他朝着聂天然走了一步,冲着她伸出手去,喉咙嘶哑:“天然,真的不是你吗?太……太好了……”
聂天然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她拼命地睁大眼睛,想要维持她的那份尊严:“我没有,我要是去举报过你,让我不得好死!我明明……明明……”
明明那时候她有多感谢他的雪中送炭,明明那时候她有多珍惜他带来的那份温暖,明明那时候她对两个人的秘密满心羞涩,明明那时候她对他的表白充满了憧憬……
解磊温柔地抱住了她,俯身去亲吻她的眼睑,聂天然躲闪着,那泪水终于承受不了自身的重量,从脸颊上悄然滑落。
微咸的泪水在解磊嘴角化开,他却觉得好像含了蜜似的,那颗心脏快活得好像要跳起舞来:是的,他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女人,心里有他存在的痕迹,不管这份存在是深是浅,都足以让他感到弥足珍贵。
他俯身含住了她的唇,小心翼翼的吸/吮着,那久远的、青涩的心情好像时光重现,和美好的触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感动。
聂天然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毫不放松地扣紧了脖颈,所有的氧气都被他夺走,胸腔中好像空空如也,却又好像被什么东西胀满了,所有的感官都随着那人的吻而起伏,她昏沉沉地放弃了抵抗……
不知道过了多久,解磊终于松开了她,把她揽在怀里,满足地摩挲着她的脸庞:“天然,真好,这个情人节真是太完美了。”
聂天然颤了颤,终于,从云雾中回到现实,她茫然地看向窗外,晚宴已经结束,外面的喧嚣已经渐渐散去,可她这里一团乱局,要怎么收场?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抗拒,解磊把手臂收得更紧了,威胁着说:“聂天然,你可别想再逃了,要不然,我可真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