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磊忽然嘲讽地笑了笑:“聂天然,你别借着王腾飞来贬低我,我听出你话里的意思了,你是觉得你比我强了千倍百倍吧?可你觉得你比我强,你逃什么?你每天折腾着想辞职想开除想躲着我,到底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聂天然呆了呆,想要反唇相讥,却一时找不到话说。她在任何人面前都能做到不亢不卑,不妄自菲薄,也不傲然自得,可自从解磊出现后,她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狼狈,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想去深究,不过,她很确定一件事情,碰到解磊是她倒了八辈子的霉,高中的时候是,现在也是。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迎向解磊的目光,语气淡然:“我谁都没看不起,我只知道,我们俩两看两相厌,保持距离是最明确的做法。你刚才的行为太幼稚了,就算你想败坏我的名声,也用不着搭上你自己。”
解磊好笑地看着她:“你太天真了,这就是败坏你的名声?你要不要试试什么叫败坏名声?”
说着,他往前一步逼近了聂天然,聂天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靠在了门前的柱子上,顿觉不妙:“你想干什么?”
解磊的双手掠过她的肩膀支在柱子上,把她困在怀里,低下了头略带邪恶地看着她,舔了舔嘴唇:“和女人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解磊的脸离她只不过一两寸的距离,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脸庞,那双桃花眼尾细长轻挑,弯得好像月牙,挠着人的心脏。那曾经被埋进心底的久远记忆忽然跳了出来,曾经,那个少年也是这样坏笑着,朝着她俯身下来……
她的眼底一下子有些发酸,用力一推,同时脚尖狠狠地碾在了解磊的皮鞋上,解磊吃痛,一下子松开了手。
还没等解磊反应过来,聂天然便狼狈地朝着马路上逃去,眨眼就没了身影。
旋转门又开了,江寄白和应许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解磊气得发白的脸,江寄白忍不住打趣说:“怎么,没把人留下来?解磊你的魅力退步了。”
“你没说我们要帮她庆祝吗?”应许看起来很遗憾,“她这个活动策划得很赞,你们酒店情人节有啥安排?这回我得找个情人一起来,和你们太无趣了。”
解磊哼了一声:“我压根儿还没来得及说她就跑了。”
“又欺负人家了吧?”应许白了他一眼,“幼稚的男人,有你后悔的时候。”
江寄白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来:“解磊啊解磊,你不是说要好好折磨她吗?我怎么看都是她在折磨你啊?”
半明半暗的路灯下,解磊的脸看起来有几分莫测高深,好半晌他才从薄唇中吐出几个字来:“聂天然,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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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元旦,聂天然总算美美地睡了一个懒觉,一直到下午两点才被电话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来一看,忽然愣住了:居然是徐爱娣打来的。
徐爱娣主动给她打的电话屈指可数,聂天然有些振奋,迫不及待地接通了手机。
“怎么才开机?”徐爱娣的声音淡淡的。
“昨天酒店迎新活动,通宵加班了。”聂天然解释说。
“注意身体,”徐爱娣叮嘱了一句,言归正传,“听说你们酒店里很多大人物来住,你认不认识?”
聂天然刚刚扬起的嘴角僵住了,半晌才说:“妈,我又不是客房部的,怎么会认识。”
“那你们酒店的老板呢?认不认识什么大人物?”徐爱娣又问。
“老板的事情我哪里会知道?妈,你这是要干什么啊?”聂天然苦笑着说。
“不就是你弟弟那个体育特长生的事情,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徐爱娣毫不客气地说,“你不是Z大毕业的吗?认不认识那里招生办的?”
“不认识。”聂天然压根儿不想管这个闲事,聂臻在徐爱娣的娇宠下长大,成绩一塌糊涂,原本考个大专院校体育专业就好了,偏偏心气还高,非得去重点大学的体育专业,这不是自己折腾自己吗?
徐爱娣放软了声调说:“天然,这可是关系到你弟弟一辈子的事情,聂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了,他要是有出息了,你不也可以减轻点负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