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有人挤了上来,乔梓又是害怕又是兴奋:“谁来了?萧二哥,二狗蛋,我已经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绑在身上了,我们要不要杀他个屁滚尿流的?”
那年轻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再叫我二狗蛋我先杀了你。”
一名和乔梓差不多大的素装女子从他身后冒了出来,佯作恶狠狠地捶了他一拳:“燕旸,你和小梓八字不合吗?”
这两人是乔梓在村里交好的,素装女子名叫程珈,名叫燕旸的那个则是程珈一年前捡来的,也和萧锴一样撞伤了脑袋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大家年龄相近,平时来往得很是亲近,尤其是燕旸和萧锴,两个男人都会武,都一样的忘了前尘往事,彼此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经常在一起切磋拳脚。
乔梓吐了吐舌头:“好好好,不叫你二狗蛋叫你燕大侠,今日是看你本事的时候了,在程姐姐面前露上一手,她说不定就答应和你成亲了。”
燕旸白皙的面上瞬间透上了一层粉色,煞是好看,那语气明显就和缓了:“这些人应该是夷兵,一百来号人也不算多,动点手脚,以我们俩的实力,应该能解决掉。”
他和萧锴凑在一起简单地商量了几句,让三名女子想法子趁乱往山上溜,程珈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只要进了山,躲上十天半月都没事。他们两人则取了弓箭和兵器,猫腰依靠着屋子作为掩蔽,朝着夷兵摸了过去。
最近的几名夷兵正在拉扯罗大婶一家,罗大婶哭喊着大骂,罗虎和夷兵推搡了着,几下就被围殴着倒在了地上。
萧锴对付这些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两下就放倒了一个士兵,夺过了马匹策马狂奔起来,他在东,燕旸在西,两个人一来一往,瞬间便把夷兵的队伍先冲了个落花流水。
夷兵们猝不及防,自乱了阵脚,那些被抓起来的村民有好些也是青壮年的猎户,一见这情形也和夷兵推搡躁动了起来。
萧锴箭无虚发,一下子撂倒了十来人,正想再冲杀,迎面忽然来了一匹黑马,马上人手举双刃刀,劈头盖脸朝着他切了下来。
萧锴心里一凛,手中钩刀架住了那双刃刀,没想到那刀头居然会动,旋转着直奔萧锴的面门。
萧锴眼疾手快,身子往后一仰,钩刀一撤,照着那刀头借力一切,刀头回转,迅疾地朝着那人直奔而去,那人没想到萧锴的手势如此之快,猝不及防之下狼狈地躲避,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那些夷兵们反应十分迅速,有一队人马居然已经结阵拉起了绊马索。
这不像是普通的夷兵,萧锴有些意外,朝前一看,村口的一队人马丝毫没有被这里的意外影响,保持着阵形,可攻可守,中间的一个人身披特制的皮甲,身上挂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物什,头上扎着一个黑色的“萨阔结”。
他的心一沉,顿时觉出几分不对来,到了这里有几个月了,他对夷族的事情也略有所知,这里是汉夷交界处,眼前这个领头人的装扮,显然在夷人中的地位非常高,这黑色绣了金线的“撒阔结”只有位高权重的大小领主才有资格戴,难道……这次来的是扎手的大人物?
回头一看,乔梓她们已经在山头上了,再几步就可以进入密林,他再也无心恋战,冲着不远处的燕旸大喝了一声“撤”,拨马回头便跑。
夷兵们围堵了上来,这次围过来的完全不似刚才那群夷兵没用,身手矫健,虽然奈何他俩不得,可也一时不得脱困。
萧锴心中暗自着急,百忙之中又朝山头看了一眼,不由得又惊又怒:乔梓非但没有跑入密林,反而朝着村子又走近了几步。
骤然之间,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支金箭直冲远处的山头,那箭迅猛无比,朝着乔梓直奔而去,乔梓就地一个懒驴打滚,那箭又朝前冲了片刻,这才力竭斜扎入了树干中。
“这……这人是鬼嘛……”乔梓骇然喃喃自语。
“山上的人听着!”那人高声大喝,声音回荡在半空中,“立刻下来,本王饶你们不死,不然的话,本王立刻把这座村子夷为平地!男的杀光,女的为奴,这两个人也不例外!”
说着,他再次抽出箭来,朝着和夷兵打得正酣的萧锴一箭射去,这一箭更是凌厉,萧锴只来得及一仰脖,箭尖几乎擦着鼻尖而过。
乔梓在山上看得真切,不由得惊叫了一声。萧锴急了:“小梓快走!他们奈何不了我们!”
那人一挥手,他身前的一排士兵立刻抓过中间瑟瑟发抖的村民,按倒在地上,手中钩刀高高举起。
村民们立刻哭喊了起来,好几个和夷兵推搡起来,被甩了几鞭,身上顿时起了一道道血痕。
乔梓傻了眼了,在山头挥舞着白帕子大叫了起来:“别杀人!我投降!大王你就是天上的太阳,你的光芒照耀得我睁不开眼睛!太阳是不会做出这么血腥的事情来得!不然伊拉鬼神是饶不了你的!”
她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朝山下跑了过来,萧锴急了,挥刀猛砍了几下,顺势策马窜了出去,冲着她吼道:“你傻了!叫你跑你怎么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