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安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心中一阵激荡,她有好多话想说,却一下子都涌上来堵在了喉咙里。
秦济南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握着她的手大步走到了徐劲松身旁。徐劲松被死死地钳制在地上,只有手脚还在徒劳地挣扎,原本还算俊秀的脸庞已经被压得扭曲了。
他蹲了下来,拍了拍那张脸,笑了一笑:“你来啊,有本事你再来招惹小安啊。”
“你……你想干什么?”徐劲松的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却依然色厉内荏地叫着,“我要警察,我是外籍人士,我是受保护的!你要是敢动我——”
声音一下子就被闷住了,秦济南恶狠狠地把他的头在泥地里按了下去,足足一分钟后才松开。
徐劲松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脸被憋得通红,满嘴满鼻都是泥土,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秦济南眼中的狠戾让人看了不寒而栗,罗小安慌忙把他拉开:“北北你别,为了他沾上事不值得。”
秦济南的呼吸渐渐平顺了下来,顺从地点了点头,对手下说:“好了,带到警局交给警察处理。”
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的保安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起协助着把人往外揪走了。
危机解除,罗小安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他昨晚说在筹划的大事,这可真的是不能出一点差错呢。她脑子里问题一箩筐,好奇地追问:“刚才那个救我的人是谁?你怎么知道他又要来对我下手?这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秦济南揉了揉她的头发:“想想也知道,他废了这么大的劲,设了这么多个局,怎么会舍得空手而回?狗急了跳墙,这种豺狼当然会想着翻本,小心无大错,我在你身旁安排了个私家侦探,他发现了点蛛丝马迹,又和追查徐劲松消息的一结合,就算到他的计划了。”
他说得虽然轻描淡写,但徐劲松如此狡猾,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罗小安有点汗颜了:“你救了我两次了,还帮了我这么多忙,我该怎样……”
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她掏出来一看,是余沉的。
还没等她接通,手机就被秦济南夺走了,挂断、关机,干脆利落。
她惊呼了一声:“北北快还给我,哎呀都快九点了,我得赶紧——”
“你以为我会让你去和那个男人订婚结婚吗?”秦济南慢条斯理地说,语声阴沉,“罗小安你别做梦了,你这辈子就是我的。”
罗小安刚想反驳,一阵晕眩袭来,她的身子一软,倒在了秦济南的怀里。
-
醒过来的时候,罗小安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像是被绑了几道绳子,绳子下贴心地垫着柔软的被子,所以并没有感到疼痛;她的嘴巴被什么东西封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她一动都不能动,在心里咒骂了几句,只好用唯一能动的脑袋左摇右晃了几下,试图发出点声音来。
卧室里挺亮堂的,窗帘也开着,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湛蓝的天空,却没有任何建筑物,显然这是高层建筑,没人可以看到这里,所以秦济南有恃无恐。
房间里温度适宜,装修现代而简约,罗小安环视了一周,目光落在了对面的墙上,上面挂了一副插画,女孩和兔子,是她喜欢的插画家的作品,上次和秦济南在美术馆里一起看到的,居然被买来挂在了这里。
心里的怒意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她这是把秦济南逼得走投无路了吧?才会想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
可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得在订婚宴开始前和余沉说清楚,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不见,那种滋味太难受了,她曾经在秦济南身上尝过一次,完全不想让余沉遭受这样的痛苦。更何况余沉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是受到这样的刺激出了什么意外,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用尽全力呜呜叫了几声,脚尖用力把绳子往上一点点地蹭着。
秦济南生怕伤了她,绑得并不是很紧,蹭了好一会儿,小腿上的绳子到了膝盖,她立刻用脚后跟在床上砸了起来,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门开了,秦济南走了进来,站在床前专注得看了她一会儿,随即顺手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了床前,握住了罗小安的手,歉然说:“对不起,药用多了我怕对你身体有伤害,所以还是暂时委屈你一下,再忍忍,还要一个小时,过了十二点我就把你松开。”
罗小安都快气晕了,拼命摇了摇头,严厉地用眼神谴责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