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磊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抓住了那中年妇女再次扬起来的手,劈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你打我?”中年妇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忽然嗷的叫了一声冲着他一头撞了过去,“我就知道你看上别人了,她是不是就是你成天夸的那个小秘书?你太不要脸了!”
陈光磊敏捷地侧身一让,那中年妇女扑了个空,撞在了办公桌上,她顺手一撸,桌上的东西全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哐当”的巨响。
陈光磊的脑门上青筋直爆,强忍着怒意说:“你在家闹不够,还到公司里来丢人现眼吗?”
“我闹?你个没良心的,都是你逼的!”中年妇女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恸哭失声,“陈光磊,我跟了你二十年,你就这样去招小三,你忘了你穷的时候是谁不管不顾地跟了你?你摸着良心说说看……”
罗小安的脸上热辣辣地发疼,这可真是无妄之灾,这“小三”的帽子一扣,她以后还怎么在公司里上班?
门外没人敢看热闹,也没人敢进来劝架,罗小安咬了咬牙,解释说:“陈太太,我和陈总之间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你别冤枉陈总,他一心扑在工作上……”
“呸!”陈太太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她,要不是陈光磊架住了她的胳膊,她还能冲上来再撕打,“别以为我在家就什么都不知道,连外人都知道了,整个公司里他就看到你有笑脸,去什么地方都带着你,这不是有问题是什么?你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李月容!”陈光磊从齿缝里迸出三个字来,脸色铁青,“你想好了再说话!你说了就别后悔!”
陈太太的声音明显滞了滞,还没等她继续撒泼,门外急匆匆地进来了一个人,连声叫道:“姐,姐你这是干啥啊!有话好好说!”
陈光磊立刻把手一松,陈太太打了个踉跄,一头扑在了那个男人身上,披头散发、语无伦次地边哭边叫:“真是没天理了,你姐夫他要抛妻弃子啊!你给姐报仇,把那个小妖精弄死……”
陈光磊气得浑身发抖,对着罗小安沉声说:“小安,对不起,她疯了,你先回去避一避,明天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罗小安呐呐地应了一声,抚着脸颊退了出去,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把那些哭闹和斥责都阻隔在了里面。
外面工作的同事都眼观鼻,鼻观心,罗小安呆立在门口,止不住的委屈和愤懑席卷而来。
究竟是谁在造谣中伤?
罗小安打了个寒颤,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秦济南的话,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一定又是秦济南设的套,他这是存心见不得她好,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吗?
人怎么就能这么卑鄙无耻成这样?
她的手指都颤抖了起来,一把抓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了手机,不假思索地按下了几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上扬的音调“嗯”了一声。
罗小安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用足了力气冲着听筒里喊了一声:“秦济南你混蛋!”
“你发什么疯?”秦济南莫名其妙。
罗小安哽咽了起来:“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躲你远远地……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你哭什么?你在哪里?”秦济南有点着急了。
罗小安想要质问,更想痛骂,可是,这边哭边说话实在太没有气势,她捂住了嘴唇,可哭泣声却依然止不住地溢出了指缝,她挂掉了电话,疾步往外冲去。
坐在□□里,她一路开开停停,马路上车来车往,好多都是重型卡车,她泪眼模糊,好几次差点刹车当成油门,引来喇叭声一片。
再开下去可能会出事,她打了双闪,把车停在了马路边上。
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好一会儿,眼泪好像把负面情绪带走一些,她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双眼红肿,脸颊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她捋了捋被眼泪打湿的头发,沮丧地发现她现在这副模样没法回家。
一阵尖锐急促的喇叭声响起,罗小安朝外一看,一脸黑色的越野车从对面车道强行转弯,越过双黄线朝着她的□□疾驶而来。
随着尖锐的刹车声,那辆越野车在□□前停了下来,还没等罗小安回过神来,秦济南已经站在了她的车前,用力地敲着她的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