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菡被噎了一下,呐呐地道:“我……没有和他吵架,是他不肯理我了。”
“因为跳双人舞的事情?”齐彦茹猜测道,“则然从小就不喜欢他的东西被别人碰,越大这个怪癖就越明显,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纠正不过来了。一定是他不同意你在舞台上和别的男人一起跳舞吧。”
言菡默默地点了点头。
“可他今天来了,而且据我的观察,他居然坚持到了最后,”齐彦茹有些感慨,“这太让我意外了。”
言菡的心脏怦怦乱跳了起来,心里一阵欢喜一阵甜蜜,真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宁则然面前,用力地抱住他。
那条消息不是在哄她。
宁则然真的看完了她的双人舞以后给她发的。
他真的……理解她了!
“伯母,我也没想到,他都已经不理我很久了,我以为我们俩要分手了……”她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总是掉眼泪,太脆弱了。”
齐彦茹叹了一口气:“我也以为你们俩迟早会散的。坦白说,我很不看好你,你知道,一开始你和则然在一起,并不算太光彩,我担心你是个贪慕虚荣、品性不良的女孩子,后来了解了你的家庭才释然。可你的家庭又很复杂,坦白说,家世和宁家天差地别,这样的差距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长久的幸福。”
所有的事情,齐彦茹听上去都知道。可是现在,言菡不害怕了。
只要宁则然愿意爱她、理解她,她什么都不害怕了。
“伯母,你说的我都知道,”她迎视着齐彦茹的目光,勇敢地恳求,“可我还是想试试,我不想放弃则然,能给我一次机会吗?说不定我们会很幸福。”
齐彦茹有些无奈,对她的长子,她再了解不过了。宁则然的性格坚硬如岩石,不容易打动,然而一旦动心,却也执拗如岩石。从宁则然和她正式提起言菡这个女孩的时候,她就心里明白,儿大不由娘。
虽然如此,她还是很担心,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个姑娘,今天见面,她觉得她可以放下这个包袱了。
“你以为,我今天是来棒打鸳鸯的吗?”她看着紧张的言菡,微微笑了,“这一阵子你的言行我都看在眼里,让我刮目相看。尤其是今天,你跳的最后一个双人舞,可以说是整场比赛的精华所在,我相信,宁愿付出和则然分手这样代价却依然要站在舞台上的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言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彦茹这是同意她和宁则然在一起了吗?
狂喜冲刷着她的神经,她语无伦次了起来:“谢谢……真的……不不,伯母……对不起我太意外了……”
齐彦茹摇头笑道:“好了,别高兴得太早,则然不仅仅是我的儿子,还是宁家的长孙,坦白说,我公公比起则然来,顽固和怪癖有过之而不及,当初我要不是我们两家是世交,早就被他棒打鸳鸯了,就算是这样,我结婚后还是不得不退居幕后,按照他的要求潜心相夫教子,幸好后来我和他爸一直在军营,和他没什么交集,要不然可得鸡飞狗跳了。”
“没关系,我不怕的,”言菡激动极了,她的心里忽然之间便充满了勇气,“只要您和伯父不反对就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们俩反对,可则然那么好,我又不想离开他……”
齐彦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则然那么好?则然怎么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可能并不是太爱他,但他不想放手。”
言菡愣了一下:“他怎么会这么说?”
“那你爱他吗?”
怎么能不爱?
曾经的她,小心翼翼的仰望着那个男人,卑微地固守着自己的心。
然而,那个运筹帷幄、凌厉睿智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男性的魅力,举手投足间就光芒四射,实在太容易让人沉沦了。
那微微紧皱的眉头、那偶尔内双的单眼皮、那略略勾起的嘴角。
那从天而降的光芒、那三行情书的温柔、那揉着她小腹的笨拙双手。
……
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色授魂与,情难自禁。
她爱宁则然,很爱很爱。
齐彦茹接下来要回老宅,宁老爷子今晚的寿宴,全家族的人都要到齐。言菡送走了齐彦茹,迫不及待地取出了手机。
刚才她怕失礼,发了那条微信以后就把手机关机了,这一开机,宁则然的头像上跳出来了四条红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