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室、总裁办清一色都在距离九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到齐了,破天荒地目视着自家总裁进了办公室。
安娜过来汇报了今天的日程,宁则然听了片刻道:“有什么好的祛疤膏推荐吗?”
安娜搜肠刮肚地推荐了两个。
宁则然吩咐道:“你再去网上了解一下,找个疗效最好的。”
安娜应声而去,快到门口时宁则然又问:“白蟾花……就是那个栀子花的花语是什么?”
没过两分钟,安娜把花语发送到了宁则然的手机里:栀子花的花语是“喜悦”,如同生机盎然的夏天充满了未知的希望和喜悦。它还有另一种花语,是和爱人“永恒的爱与约定”,更是相爱的人“一生的守候”。
宁则然的目光落在那句“永恒的爱与约定”上,反复在心里读了几遍。
“它还有另一个好听的名字,白蟾花,我特别喜欢它的花语……”
言菡略带羞涩的表情从他眼前一掠而过。
借着花语对他表白吗?
小傻瓜。
宁则然哂然一笑,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酸梅汤,那股清甜从喉咙滑落,一直落进了心底。
下午的时候田皓宇来了,汇报完公事后取出了一份资料,宁则然接过来仔细翻阅了一下,里面很详尽地记录了言菡自出生以来的大事,和言菡讲述的基本符合:父,言冠文,失踪十四年,九年前被法院宣告死亡;母,蒋湄,再婚;继父,沈安川,德意工程公司老板……
田皓宇的神情谨慎:“宁总,这次我按照您的吩咐,特地去查了她父亲的下落,那条偷渡的船的确翻了,但还当时翻船的地点离N国一个附属的小岛很近,我们查了一下,当时的确有人在小岛上被救起,时间很吻合。不过,那几个人的行踪已经不可考了,我委托的N国私家侦探社经过两个星期的调查,没有在小岛和本土发现任何有关于言冠文的线索。”
宁则然的心顿时一抽,一丝异样的疼痛犯了起来。
想起言菡抓着他的衣服恸哭着吐出那几近绝望的期盼,他的胸口发闷。
如果能找到言冠文,言菡一定会很高兴。
可惜他也不是万能的,无法起死回生。
宁则然轻吁了一口气道:“让他们继续深入地找一找,这么多年了,言冠文要是还活着,肯定也改名了,花点力气,多找几个切入口。”
田皓宇应了一声,却没有马上离开,站在旁边一脸的欲言又止。
宁则然继续往下翻着资料,越看心里的怜惜越甚。
父死母嫁,母亲柔弱,爷爷奶奶刻薄寡恩,傻妹失踪,继父差不多是个窝囊废,搞不定自己的前妻还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继女的卖身……
忽然,他一下子挺直了后背,目光停在了其中一页上,反复看了几眼,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宁总……”田皓宇早知道没法瞒下去,只好愧疚地开了口,“是我的失误,我没想到言小姐她……居然在高中谈过恋爱。”
那会经过前几任情人的骚扰,宁则然铁了心要找个十全十美的,田皓宇为此煞费心机。
北都舞蹈学院是历来出美女的地方,是田皓宇的首选。
而当时言菡家里出了事情,母亲急需开胸手术,继父的公司濒临破产。沈安川七弯八绕知道了田皓宇在挑选美女的事情,走投无路送上门来,他不知道背后的金主是谁,也并不清楚具体是需要什么,以为田皓宇是宁氏娱乐的找人拍电影电视,打算着签了娱乐公司然后预支一笔费用把难关先趟过去。
到了最后,就算明白了这是包养,沈安川和言菡也已经骑虎难下了。
当时田皓宇再三问过言菡有没有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就连是不是处女也毫不留情地问得一清二楚,在大学里的交友圈子也调查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现在一想,言菡也没说谎,那不是男朋友,只是前男友。
一整个下午,宁则然都沉着一张脸,消化着这颗意外的炸弹。
高中时的那段恋爱,报告里一带而过,显然没什么好说的,会提起只是因为当时那个男孩出国两人分手,言菡的成绩一落千丈,没能考上中意的大学。
年纪轻轻不好好读书就早恋,还真是小看了他的小情人了。
和前男友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拉手?接吻?还是……做爱当然不可能,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言菡的第一次青涩无比,假装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