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瑶怔了一下,支吾着应了一声,却又飞快地岔开了话题:“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快说说让我也长长见识。”
宁珞心里有些狐疑:“怎么了?难道赵宝清他有什么不对的?”
“不是……赵大哥他很好,只是说来话长,”余慧瑶笑着道,“你大着肚子怎么还淋在雨里,要是有个闪失便是我的不对了,我们进去说。”
两个人这才举步朝里走去,刚进了院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了“扑通”一声响,有什么重物摔在了地上。
吴嫂和秦嫂从侧屋中擦着手跑了出来,拎起扫把便朝着屋里跑了过去:“可是来偷东西的贼?也不瞧瞧现今都督大人都回城了,敢偷东西可不打断你的腿!”
有人“哎呦”一声叫了出来,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宁珞和余慧瑶对望了一眼,忽然都回过味来,几步便到了内屋门前,余慧瑶率先抢入自己的闺房,慌忙叫道:“别打了,别打了,是认识的!”
宁珞也赶紧朝里一看,只见邹泽林手里不知道抱着什么,狼狈地背对着门,任凭扫把在他身上招呼了好几下。
吴嫂和秦嫂这才住了手,这邹泽林自从到了鲁平城后,没少在余慧瑶这里吃闭门羹,这两人都已经认识他了,吴嫂气得不打一处来:“哎呀我的大人啊,你这样索性把我们都吓死得了,殴打朝廷命官,我得去坐牢啊。”
邹泽林一下子转过身来举起了手中护着的物件,双眸发亮,紧紧地盯着余慧瑶:“慧瑶,你说对我半分情意都无,那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怎么藏在你的闺房里?”
☆、第102章
那是一幅字,被撕成了四五片,却被仔细地抚平裱了起来,一笔一划间狂放遒劲,翩若浮云,矫若惊龙,正是京城第一才子被无数文人墨客所追捧的墨宝。
细细一看,上面写的字却不是什么邹大才子的诗作,而是一篇洋洋洒洒的悔过书,正是那日棋局之赌输了之后邹泽林拖了几个月后被迫所写。
余慧瑶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下意识地便扑了上去,拽住了他手中的那副字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你堂堂一个五品官员、监军大人,偷跑到一名女子的闺房中,传出去也不怕被人弹劾吗?你撒手……”
邹泽林却不肯松手:“你不是说你已经撕成碎片扔了吗?怎么藏得这么好?慧瑶你不要再骗我了,你明明心里有我!”
余慧瑶急眼了:“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不是已经撕了吗?我只是留个纪念罢了,你当这天底下还有谁能胜了你这第一才子的棋局还让他写了悔过书的?我留着以后吹牛不行吗?”
“我让你吹一辈子,你爱咋吹就咋吹,”邹泽林也不去抓那副字了,一把就揪住了余慧瑶的手,“走,我们这就去拜堂成亲,弟妹给我们做个见证!”
宁珞有点懵,左看右看试着劝解:“泽林你先别急,有话坐下来慢慢说……”
“我能不急吗?”邹泽林也急眼了,昨晚醉酒后青白的脸色骤然浮上一层潮红,“她都要把自己嫁给那个赵啥啥的了,我告诉你余慧瑶,你要是敢这样,别怪我不客气,我随便给他安个什么罪名那都是小菜一碟!”
“你简直不可理喻!”余慧瑶气得浑身直哆嗦,“我不想和你说话,你给我出去,这是我家,去你的官署撒野发威吧。”
“你要赶我走?”邹泽林不敢置信地道,“你居然如此无情无义,为了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人要赶我走?”
余慧瑶口不择言:“你我之间有什么情义!就算他头脑简单也比你这种巧言令色、风流纵情的男人强上百倍!”
房间里骤然没了声音。
邹泽林死死地盯着她,眼中血红一片,余慧瑶自知失言,却倔犟地回瞪着一声不吭。
宁珞心中暗暗叫苦,连忙打起了圆场:“大家都少说一句,泽林,赵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人不错;慧瑶,你也不能这样说泽林啊,他对你可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