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怀疑她就是你梦中的白衣女子吗?”宁珞忽然问道。
景昀愣了一下,坦诚地道:“怀疑过一瞬。”
宁珞却盯着他的眼睛,一霎不霎:“从前那个晚上,你让我换上那件白衣,是以为我就是你梦中的白衣女子吧?”
景昀迟疑了片刻道:“珞儿,我不想骗你,的确,那时候我的确是这样以为的,冥冥中仿佛有人在告诉我,我苦苦追寻了那么久的人就是你,我自信我不会弄错,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白衣女子,可没有一个能让我有这种感觉,我们俩如此契合,天生就该是一对。”
宁珞的嘴角含笑,在他唇边印了一吻:“那要是万一我不是呢?”
“梦,终究是虚无缥缈的,”景昀正色道,“可能可以维系一时的感情,却无法维系一生一世,珞儿,你我成亲也已经快有一载,难道这些日子的耳鬓厮磨、相濡以沫还抵不上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吗?”
宁珞心满意足地往他怀里拱了拱,小声道:“自然抵得上。”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喑哑,和平时的柔绵软滑相比,有着那么几分不同寻常的媚意,那温热的气息在胸膛上萦绕,带来一阵阵酥麻。
景昀的呼吸粗重了起来,一下子便噙住了她的唇好一顿□□,直到满意地看到那苍白的唇瓣染上了一层绯色。
“珞儿……”他喃喃地道,“替为夫生个孩儿吧,男的我便教他骑马射箭,女的我便待她如珠似宝……”
“你胡说什么……”宁珞羞得都快钻进他的身子里去了,“母亲她……”
“热孝已过,母亲必定也在天上盼着呢,咱们快些为侯府开枝散叶,也好让母亲高兴一下。”
宁珞还要分辨,嘴被堵上了,只发出一阵“唔唔”声……
翌日一早宁珞醒过来时已经都快过了辰时了,清晨景昀走时她迷糊着醒了片刻,却被哄着又睡了个回笼觉。一想到昨晚的情景,她把脸埋进了被中好,等快喘不过气来才重新探出头来。
天气已经热了许多,紫晶打水过来伺候她洗漱,盯着她的脖子吃吃地笑。
宁珞被她笑得心里狐疑,对着铜镜仔细照了照,顿时羞红了脸:那上面深深浅浅地印着好几个吻痕,都是昨晚留下的印记。
家里的衣裙一溜儿摆开,她开始精挑细选今日要穿的衣裳,务求衣领要高一些,千万要把这些印痕给遮住了,不然景铮瞧见了问东问西可就糟了。
床上摆得花花绿绿的,宁珞却一眼瞧见了一件白色烟罗纱梅纹罗裙,外面的一层轻纱薄如蝉翼、翩然欲飞,穿在身上一定很好看。
“少夫人今日怎么想穿白色的了?”紫晶有些纳闷。
“瞧着喜欢便想穿了,”宁珞微笑着道,从前她一直心有芥蒂,深怕景昀分不清她的前世今生,经过昨晚,她莫须有的担忧已经去了七七八八,也不必再忌讳这白衣了。
白裙的领子略高,又在脖子上稍稍涂了些粉遮掩,对镜自览,宁珞很是满意。
绿松为她在腰间系上了腰带,左右打量着。宁珞忽然想了起来:“哎呀,我的香包!”
她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就往外走去:“绿松,叫你扔的香包扔哪里了?还能找回来吗?快去找一找!”
绿松掩着嘴乐了:“早就系在世子身上了,就知道少夫人你不舍得的,早上世子还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喜欢得不得了。”
宁珞这才松了一口,戳了绿松的额头嗔道:“就知道你心眼多。”
四叶走了进来,她有功夫傍身,人机灵消息也灵通,一进来便兴致勃勃地道:“少夫人,这两日外边可热闹了,来了好多祝寿的使团,今儿个北周的使团也到了,领头的两个人一个是他们的大将军,长得腰圆膀粗一脸凶相,跟那雷公似的,还有一个却是个小白脸,听说也才不过和世子爷一般大,这么年纪轻轻就出使我们大陈,一定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