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绝了替简宓挑的两个知名画家经纪人,卖力地替非画廊牵线搭桥,介绍了两个国外的投资合伙人过来,他们对收藏画品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大家相谈甚欢。
简宓总算给了他一个笑脸,霍南邶心酸不已:既生瑜何生亮,郑柏飞要是能麻溜地在他们俩眼前消失该多好啊……
郑柏飞当然没有消失,照例每天白天都和简宓朝夕相处,而简宓提起画画,十句里面必然有五句离不开郑柏飞,霍南邶心里内伤,觉得自己就好像横刀夺爱的小人,而郑柏飞成了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安静地照亮着简宓心脏的某个角落。
这两天简宓莫名又忙了起来,一到双休日就神神秘秘地出去,晚上的时候躲在画室里,热线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微信也震动个不停。
霍南邶虽然一脸的大度不在意,可耳朵跟那兔子似的竖了起来,仔细留神着简宓的一举一动。
这天周六,吃完中饭,简宓一改从前睡午觉的习惯,独自一个人牵着提拉米苏去了超市,霍南邶想陪着,却被她硬推回了门里:“不需要你啦,你昨晚这么晚回来,早上又这么早闹腾我……”
“谁让你早上这么诱人?”霍南邶被她一路推着,暧昧地笑了。
简宓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绯色,义正辞严地道:“不行,你好好睡个午觉,我不陪你胡闹了。”
霍南邶很遗憾,一个人上了床,不经意扭头一看,简宓的手机居然没有带走,倒扣在床头柜上。
他忍了忍,没忍住,偷偷摸摸地又打开了简宓的手机,点进了微信,别的他也不敢多看,只是点开了自己的头像,一看,备注又变了:偷窥狂。
他的心脏漏跳了两拍,迅速地把手机放回了原位,回忆着刚才的位置摆了一通这才钻进了被子,连连安慰自己:不是的,宓宓不是在说我偷窥她的微信,一定是在说我偷窥她的言行……
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足,这个午觉霍南邶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居然已经快三点了,一摸旁边没人,这才一个打挺起了床,叫了一声“宓宓”。
没有人回答,他推开卧室门,家里窗户都开着,微风吹过,纱帘都飞了起来,悄无声息。
霍南邶站在原地,觉睡得有点晕,脾气有点大。
这阵子神神秘秘的都在干什么?不行,得好好开诚公布地谈一谈,他忍不了了!
楼上“得得得”的声音隐隐传来,难道提拉米苏也被简宓抛弃了?
霍南邶憋着气,大步上了楼梯朝着露台走去。
正值初秋夏末,下午的阳光并不是太猛,透过植物墙和葡萄架落在了露台的玻璃椅上。
提拉米苏前腿搭在玻璃桌上,一脸渴望地看着中间的一个袖珍花盆,一见他过来,立刻“汪汪”地叫了两声。
霍南邶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双手撑着玻璃桌和提拉米苏相对而视。
提拉米苏瑟缩了一下,喉咙里“咕噜”两声,一下子萎了,缩在了椅子里,满狗脸的委屈。
一阵香味传来,霍南邶狐疑地吸了吸鼻子,低头看了一眼。
那盆栽里黑乎乎的,上面一小撮长了两片叶字的绿草,旁边的小碟子里放着一把袖珍的小铲子。
再仔细一看,黑泥巴成了一块块的碎末饼干,饼干下隐隐有白色的奶酪。
居然是一盆甜品!
霍南邶又惊又喜,拿起铲子铲了两下,白色的酸奶酪和黑色的饼干沫和在了一起,放进嘴里,又酸又甜,味道出奇得好。
“好吃吗?”有人从植物墙内探出头来,双眼晶亮晶亮的,正是简宓。
“好吃。”霍南邶无视了提拉米苏哀怨的眼神,一口接着一口。
“我亲手做的,”简宓得意地说,“练习了好几次呢。”
原来这两天神神秘秘地在做这个,霍南邶的心都快要被甜化了,铲了一勺递到了简宓嘴边。
简宓啊呜一口吃了,抿了抿嘴,靠在他身旁似笑非笑:“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