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陡然精神了起来,仿佛遇见了知音:“我还以为她对你会有些特别呢,原来你也是这待遇。三个月才能拉小手,六个月亲个小嘴,这灵肉的交融得排到猴年马月去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在外面偷偷解解馋。”
贺卫澜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田蓁蓁长了一张娃娃脸,包裹在衣服里的身材却十分有料,那天在桂泉湖边的别墅里,她青涩而迷乱的表情仿佛还在眼前……
很好。
非常好。
贺卫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和煦的微笑,赞许地道:“不错,男人就是这样,你继续解馋,尺度还可以再大一点,我看刚才那女的不错,□□,你不要错过了,要是你不满意,我替你介绍几个,包你神魂颠倒。”
“那就不麻烦了,你留着自用就好。”安佑潇洒地吐了一口眼圈,挥手和贺卫澜告别,快走出前厅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笑着耸了耸肩:“贺先生,你是不是打算把今天的事情和蓁蓁告状?还是别费心机了,蓁蓁太爱我了,不会在意这种细节。”
揉了揉被踢得隐隐作痛的肚子,安佑得意地消失在贺卫澜的眼前。
贺卫澜被气乐了,他当然不信,有哪个女人会不在意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乱搞?以他对田蓁蓁的了解,只要随便拍上一张安佑和别的女人拥吻的照片,两个人就肯定彻底掰了。
他也没心思再去吃什么劳什子自助餐,到自己车上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主题是他偷拍的照片,田蓁蓁正坐在桂泉湖边的太湖石上,齐耳的短发被逆风吹拂,她抬手撩着发梢,眉梢眼角上洒满了阳光。
其实严格算起来,田蓁蓁并不是美女,性格也和他以前交往的女友完全不同。以前的女友,都或多或少带了一点曾经的白月光的影子,直长发瓜子脸,笑起来抿着嘴唇,在他面前装也装出一副恬静温柔的模样。只有田蓁蓁和她们完全不一样,鲜活而有趣,初见面的时候抱着一只苏格兰折耳猫,热情地追着他,说是他的手特别好看,能不能帮忙出个镜,抱一下她家的花菜。
那只猫很漂亮,猫眼湛蓝湛蓝的,踱起步来优雅迷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这样土的蔬菜名,想必会吐出一口猫血。
可能是她的笑容太甜美,也可能是那只猫太可爱,贺卫澜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顺理成章,他正好是感情的空窗期,要迷惑田蓁蓁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太简单了,没过几天,田蓁蓁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成了他的新任女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田蓁蓁悄然进驻了他的心房?
是她雀跃着抱着他的脖子说“田蓁蓁爱贺卫澜”的时候?
是她俏皮地和花菜贴在一起做鬼脸的时候?
是她强忍着眼泪,对情人节失约的自己说“没关系”的时候?
是她骄傲地扬起下巴,对薄情的自己说“和你的白月光玩去吧,我把你甩了”的时候?
……
好像都不是,却好像都是。
当时他看着田蓁蓁那傻兮兮倔兮兮的模样,觉得有趣,闲了就逗弄逗弄,看着那双大眼睛里满溢着对自己的沉迷,心里莫名泛上来的,全是男人可笑的虚荣心,他以为他就是田蓁蓁的主宰,这段关系,他想中止就中止,想继续就继续,却没想到到了最后幡然醒悟,念念不忘的人居然是他。
不,田蓁蓁一定没有对他完全忘情。
桂泉湖的那个晚上就是明证。
贺卫澜盯着那张照片,那夜诱人的喘息仿佛就在耳边,那细腻而柔嫩的触感、那紧致丝滑的包裹……他的喉咙一紧,忍不住逸出了一声低吟。
一路飞飙到了田蓁蓁的小区,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