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门事件圆满解决了,美术展评委会解散前夕,在美术馆长和鲁老师的邀约下,获奖画家和评委会一起聚了一餐,老少青三代画家在一起畅谈,聊绘画技巧,评古今名家,展望美术界的未来,一直到了九点才尽兴地各自散去。
而郑柏飞的事情,网上的舆论也已经迅速地被扭转了过来,很多网民被各种反转的消息弄得不知所措,开始保持中立;而周彤雨的粉丝在微博下数次呼唤她出来澄清非画廊的声明,周彤雨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任何发声,以至于她的粉丝开始在下面抱怨了起来。
而最有力的武器是有人寄了一份快递给余洋,里面是成桐在六月份私自出售画作的一份收据和画作的照片,其中一幅在画作的右下角有签章和日期。余洋如获至宝,在非画廊的官博下正式申明,已经对成桐的诽谤和违约正式起诉,开始走法律程序。
他非常感激这个幕后人,通过快递公司进行了多方查证,才知道是吕亟寄出的快递,背后的人自然是霍南邶无疑。
得知这个消息后,简宓的心情很复杂。
这不像她认识的霍南邶,或者,她真的需要重新去认识一下那个男人,在她痛斥他的霸道蛮横时,他是不是已经在默默地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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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际安市的那一天,天气晴好。
简沉安和秦蕴一起过来接机,女儿平生头一次离开这么长时间,可把他们俩给想坏了,简宓一再说她自己会回来也没用。
夫妻俩再三谢过了郑柏飞,一路心情飞扬地回了家。
简宓高兴地和他们说着北都的见闻,颁奖门的事情,她怕父母担心,并没有和他们提及过,现在解决了,这才拿出来抑扬顿挫地当做谈资。
简沉安和秦蕴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成桐跳上台诬陷简宓的时候,简沉安气得忍不住捶了两下方向盘,汽车发出了两声怪叫。
“别生气别生气,都过去了,你女儿现在也跻身画界新秀啦,”简宓得意地说,“赚了好多钱呢。”
的确,《孟极幻莲》她没舍得买,准备留着自己做纪念,而《白泽逐云》卖了一个好价钱,刨开画廊抽成和税金还上了六位数,而她今后的画作已经有人预订了,华夏美术馆也预约了一幅,准备收入馆藏。
秦蕴拧了一下她的脸蛋,嗔笑着道:“瞧瞧你,骄傲得都要上天了。”
“才没有呢,”简宓抱住了秦蕴,小女儿神态立显,不管在外面如何,在父母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女孩,“我在外面可谦虚了,大家都夸我懂事,都很喜欢我。”
这个秦蕴倒是有点自信的,简宓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和她相处过的人,基本都对她赞不绝口。
一家人说说笑笑开进了小区,刚从车上下来,便看到霍南邶站在楼道门口,手插着口袋来回踱着步,神态悠闲自如,就好像在自家后院一样。
简宓的心“突突”乱跳了几下,自从那天在医院里不欢而散后,霍南邶就没有再纠缠过她,今天怎么就跑到她家来了?
还没等她出声,霍南邶就瞧见了他们,自然而然地迎了上来,接过了简沉安手中的行李箱:“爸妈,我刚从北都回来,过来来看看你们,顺便告诉你们一声,我恢复了记忆,以后不用担心我了。”
出事后为了霍南邶的病情,简沉安和秦蕴应宁冬茜的请求,和霍南邶断了联系,把感激放在了心里。不过他们和宁冬茜经常通电话,一直关心着霍南邶的病情。
今天一见霍南邶这样精神,又开口叫他们爸妈,两人都又惊又喜:“那可太好了,快一起上来坐坐,怎么这么巧?你们俩都在北都?”
霍南邶迅速地看了简宓一眼,微笑着道:“多亏宓宓,我的失忆才好了。这可能就是躲也躲不过的缘分吧。”
简宓别开脸去,把那个刚兴起的“重新认识霍南邶”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人压根儿没变,和以前一样不要脸。
家里本来就为了简宓回来准备了好多菜,也不用再去买,秦蕴和简沉安高兴地一头扎进了厨房,把外面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俩。
“你骂我的话我仔细想了好几天,”霍南邶压低声音道,“再加上家里有点事情没捋顺,所以一直没腾出功夫来找你。”
简宓没理他,倒了一杯开水自管自地喝了半杯。
“你说的有的对,有的不对,我不服气。”霍南邶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有点委屈,“我哪有把你当成囊中物?我那都是因为怕你不要我才想着剑出偏锋让你好心疼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