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说我了,”宁冬茜嗔了他一眼,“来说你的事情,南邶,你对安意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日子来,她为了你忙来忙去的,我可都看在眼里了。如果喜欢她就赶紧定下来,姐帮你们把事情办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可你如果真的不喜欢,就别耽误她,说个明白让她死心,我也可以替她张罗对象。”
霍南邶沉思了片刻,忽然困惑地问:“姐,你说到底怎么样才算是真正喜欢一个人?”
“真正喜欢……”宁冬茜的眼神怅然了起来,曾经青春正好的年华,她也真正爱过一个人,想要和那个人结婚生子,携手共度人生,只可惜,一片真心付诸流水。“其实很简单,真正喜欢她就是……一想到以后没她……剩余的人生再辉煌都失去了颜色……怎么忽然问这个?”
霍南邶耸了耸肩:“如果是这样,那我肯定不是真正喜欢安意,甚至我醒过来以后,一看到她我就觉得心里不得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宁冬茜恼了,捶了他一拳:“那你怎么还说会考虑的?安意可还一直等着你呢。”
“这不是外公这么煞有介事地要拉拢我们俩嘛,我就想着我也不好直截了当拂了他的心意,”霍南邶赶紧解释,“其实我本来觉得和安意结婚也没什么,可这两天,我接连做了好几个奇怪的梦,然后醒过来时就觉得自己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心里很难过,闷得喘不过气来。”
宁冬茜的心一紧:“梦见了什么?”
“梦见了很多很多的绣球花,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姐,我觉得,可能是月老托梦来暗示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马上要来找我了,所以,我不能答应外公了。”霍南邶靠在沙发上,舒展着疲惫的手脚,“明天到了北都我就和安意说清楚。”
“那你和安意说得委婉一点,别伤了她的心。”宁冬茜叮嘱道。
“放心吧,”霍南邶不以为意,“安意可没你想象中那么脆弱,这些年在北都闯荡,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再说了,这种事情就要说得狠一点,千万别让女人抱着什么希望,要不然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对她对我都没好处。”
宁冬茜一想也是,头痛地摆了摆手:“不管你们的事了,你们爱怎么就怎么着吧。”
她站起来刚要去洗漱,霍南邶又叫住了她,神秘地笑了笑:“姐,那个梦还挺准的,这几天我遇见了一个女孩,看到她的时候,就好像……”他搜肠刮肚地想想个形容词,却一时想不出来,情急之下拿了秘书的话,“就好像那个北海道戚风蛋糕的味道,有点初恋的感觉。”
宁冬茜愣住了:“初恋……这么快?”
“是啊,”霍南邶耸了耸肩,“不过才刚开始,你弟被人家嫌弃得很,不理我。”
宁冬茜怔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你们男人……真是狠心……”
“这算哪门子狠心啊?”霍南邶被骂得莫名其妙。
宁冬茜瞪了他一眼,心里理所当然地在为简宓不值。安意也就算了,可几个月前,这个弟弟还为着简宓要死要活,一脸深沉地说要等简宓原谅他,就算等上一辈子也不后悔,结果这一转身就把简宓全忘了,还这么快就对别的女人一见钟情了。
霍南邶举手投降:“好好好,我狠心。你快去睡吧,我琢磨一下该怎么和那个女孩继续搭讪,好久没追过女孩子了,套路都要忘了。”
宁冬茜古怪地看着他:“你追过女孩子吗?”
霍南邶愣住了,仔细回忆了一圈,的确,向来都是女孩子主动追他的,刚才他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我说错了,脑子不好使就是这样。”他讪讪地笑了笑,“等我凯旋的好消息。”
“行了,还什么凯旋,也就五分钟热度吧,睡了睡了,跟你说话真废脑子。”
看着宁冬茜负气而去的背影,霍南邶不明所以,打了个哈欠,钻进卧室睡了。
第二天是十点的飞机,安意早早地就到了倪山花园,替霍南邶带了他最喜欢吃的城隍庙楼山记灌汤包,还帮宁冬茜买了一碗刚出炉的鸡丝皮蛋粥。
宁冬茜一想到霍南邶昨晚的话,对着安意的热情有些尴尬,寒暄了几句就找了个借口回卧室了,一直等出发了才出来。
今年是宁浩中七十九的大寿,宁家在北都市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这么几十年的根基下来,政商两界中不乏宁家的后起之秀,也有不少早已移居国外的后辈开枝散叶,这一场大寿,把家族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前后满打满算最起码要热闹上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