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霍南邶屏息叫道,“我已经二十八了……该有胡子了……”
宁冬茜的眼神涣散了一下,喃喃地道:“二十八了……该找媳妇了……”
“冬茜姐!”安意扑在了她的另一边,一边抹眼泪一边叫着。
“安意啊……你也在啊……”宁冬茜的眼神又有些迷糊了,“你不是去读大学了吗……”
贺卫澜快步走了上来:“好了,你们赶紧办好住院手续,她需要入院治疗一段时间,你们都回去,这里有专业医护人员看护。”
“那她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霍南邶担忧地问。
“有一点好转,但会有反复,”贺卫澜简洁地解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干扰,所以需要入院治疗,小宓今天对病人的帮助很大,如果有必要,可能要请小米的父亲也过来协助治疗,你们抓紧沟通一下。”
霍南邶的目光扫了一下,简宓和郑柏飞已经出了走廊,他不假思索地追了过去,拦在了简宓面前。
“谢谢,今天麻烦你了。”他的声音低哑,神色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不客气,就算碰到一个路人在马路上晕倒了我也会帮忙的,更何况我的确推了她一下。”简宓疏离地道。
“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和……你爸,”霍南邶艰涩地道,“刚才卫澜也说了,我会尽量避开,不会打扰到你。”
“有事让卫澜联系我就好,我会和我爸说的,就当替我小叔积点德吧。”简宓的神情漠然。
霍南邶再没什么话好说的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和郑柏飞一起扬长而去。
办完了住院手续已经是傍晚了,霍南邶在病房外看着宁冬茜,心里酸涩难当,但愿这一次破釜沉舟,能让宁冬茜从她虚幻的梦中醒过来,开始正常的生活。
回到家里,陈阿姨很焦急地问宁冬茜的情况,自责不已:“我不该让安小姐拉着提拉米苏的,米苏一见小宓就控制不住,安小姐又不肯撒手……”
霍南邶瞟了缩在墙角的提拉米苏一眼:“是安意自己要拉着它的?”
“是啊,我都说了好几次了,安小姐偏要拉,拉着米苏不说,还非得扶着你姐姐,”陈阿姨絮叨着,“安小姐有时候也挺奇怪的,老是喜欢和你姐单独待在一起,好几次我不小心撞了进去还被她说,就好像今天,大老远的去看什么梆子戏,怎么劝都不听……”
霍南邶的眼神一凛,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这两天我姐住院,你可以轻松一点,晚上回去休息吧。”
陈阿姨走了,提拉米苏恋恋不舍地在门口叫了几声,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霍南邶的脚边一拱一拱的,想让霍南邶陪它玩,以前它可从来不敢这样,可最近霍南邶对它和颜悦色了好多,动物都是敏感的,能捕捉到细微的变化。
霍南邶揉了揉它的头,朝着画室走去:“你是不是也想她了?每次见到她都这么激动。”
提拉米苏“汪”了一声,叫声清脆。
“我也是。”霍南邶喃喃地道,脑中回味着刚才见到简宓的一颦一笑。她眉宇间不易察觉的轻愁已经消失了,脸色看上去也不错,如果不是旁边碍眼的郑柏飞,今晚算得上阴差阳错的完美:贺卫澜已经调整好了宁冬茜新的治疗方案,正想找个契机开始,这一刺激歪打正着。
门开了,霍南邶开了灯,犹豫了一下,没把提拉米苏赶出去,而是警告道:“乖一点,里面的东西都不能碰。”
毕竟,这座几百平方的大房子,只剩下他和提拉米苏相依为命了。
提拉米苏晃了晃它的小短尾,讨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脚,喉咙里发出绵软的“咕噜”声,以示它会听话的。到了画室里,提拉米苏快活极了,边上的空地上来回窜动,小心地避开了一个个画架,“汪汪”地和这些老朋友打招呼:以前简宓在的时候它天天到这里来,对这些东西都怀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