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是艺大毕业的大学生,和民工、在职学生抢这种发传单的活,也不知道你妈会不会被你气死。”霍南邶越看眼前这两个人越不顺眼,语气越发刻薄。
简宓深吸了一口气,拉着陈年的手往外走去:“走,我们别理他。”
“小宓,别发了!”陈年粗鲁地拿过她手里的传单,一不留神,手上的传单飞走了几张,霍南邶眼尖,一眼瞟见了里面不仅有理财的,还有培训班和餐厅的。
“我早就叫你别发了,这么辛苦也没几块钱,”陈年生气地说,“你好好去歇着,不许再发了。”
“陈年哥,”简宓软语叫了一声,“我早叫你不要来嘛,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赚点外快不是挺好的,而且一点也不累,都不用动脑子,你看我替你们银行介绍得这么卖力,到时候给我多结算点就好啦……”
她的声音软糯好听,笑容可掬,陈年哪里还生得了气:“好了好了,分我一半,我给你一起发。”
“你看你堂堂一个经理跟着我一起发传单,我压力好大,陈年哥你还是去那里指导你的手下吧……”简宓嘟囔着想去抢他手里的传单。
陈年把手举得高高的,斜睨着她:“你有本事来抢啊。”
简宓往上蹦了两下,却无功而返,只好抓着他的衣袖耍赖了:“快给我,不然我呵你痒痒了。”
提拉米苏也去凑热闹,一边冲着陈年呲牙一边朝上一下下地蹦着,可惜它腿短狗小,压根儿够不着,只听到它不甘心的狗叫声。
两个人笑闹着渐行渐远,在离霍南邶十几米远的地方重新开张了,提拉米苏不敢跑太远,兜了一圈回来了,咬着霍南邶的裤脚想让他一起过去。
看着那两人配合默契的嬉闹,霍南邶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抖了抖脚,把提拉米苏拨拉到一旁。
再过去就有点自讨没趣了,他把双手往口袋里一插,心不在焉地朝旁边走去。只是没走了几步,心里的不对劲越来越浓,他霍地回头看了一眼简宓,忽然回过神来:如果简宓缺钱要赚外快,就算她去教别人画画也有一两百块一个小时,用得着接这种发传单的活吗?
他的心骤然一沉,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商场的大圆柱后等了一会儿,只见陈年朝四下张望了几下,和简宓说了两句就朝商场里走了进来。
霍南邶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后,等他进了商场的洗手间,便把“清洗中”的牌子一翻,等里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便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陈年正在洗手,一见到他进来理也没理,径自甩了甩手,霍南邶走到他旁边,沉声问:“她怎么了?为什么要来发传单?”
陈年冷笑了一声,“关你什么屁事?”
“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得出来,简沉安难道这么没种,自己惹了事跑了不算,还把家里的钱都卷走了,要老婆女儿赔吗?”霍南邶冷笑了一声道。
陈年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在霍南邶的肩膀上用力一推,霍南邶就势往后一倒,靠在了墙壁上。
“姓霍的,你不要欺人太甚!”陈年挥起一拳就朝着他的脸上砸了过去,“简叔叔才不是这种人,要不是为了把钱留着赔给那家酒店,小宓用得着那么辛苦吗?你把她吃饭的家伙都给毁了,她画了快二十年的画,现在都提不起笔来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
霍南邶刚抬手挡住了他的拳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叫道:“你……说什么……”
陈年趁机一抽手,一记左勾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霍南邶负痛,往旁边敏捷地一侧身,照着他的腰部就是一拳,陈年闷哼了一声,居然也不避不让,反而一脚照着他的小腹踢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各自后退了几步,陈年捂着小腹喘着粗气,看着他下颌上迅速泛上来的乌青血块痛快地笑了起来:“我早就想来揍你一顿了,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她再也不能画画了,因为心理原因引起的分离性行动障碍,霍南邶,你摸着良心说,就算简叔叔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可小宓有什么错?你毁了一个女孩最真最美的梦想,你这样报复,半夜不会被噩梦惊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