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聊着天,横穿出了小公园的东门,东门外就是际安市美术馆,今天居然好些人在馆门前排队,安意有些纳闷,问走过的一个路人那里在干什么。
路人显然是有点懂行的:“这架势应该是知名画家在开画展吧?说不定还有什么收藏的名画在展出。”
安意兴致勃勃地问霍南邶:“我们要不要也进去瞧瞧?”
除了闲暇时听听流行音乐,霍南邶向来对艺术这玩意儿不感兴趣。接近简宓时,他仔细研究过简宓的喜好,知道她喜欢民谣,专门还恶补过了几首,倒是事半功倍。
他的心中警铃大作,今天想起简宓的时候已经太多了,这有点不太对劲,明明昨晚已经下定决心了。他朝着安意笑了笑,很主动地配合着往里走去:“好,进去瞧瞧。”
美术馆建造得很有特点,深褐色的仿真石外墙,仿佛古墓一般的造型,处处透着一股神秘的艺术气息。指引牌显示画展在西馆,一路上有好几个打扮得很有艺术气息的青年难掩激动的神色,讨论着这次画展的意义。
“这是近几年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画展呢。”
“郑老师把家族珍藏的名画也拿出来了,今天可以一饱眼福了。”
“安保很严啊,还要把包寄存了。”
“那当然,一幅名画说不定就几千万呢。”
……
果然,馆门前排着队伍,有保安在用电子探测器检查金属物品,外面是自动箱包寄存柜,路上还停了一辆特警车执勤。
安意有些遗憾:“太麻烦了,还是别进去了。”
霍南邶本来就没多大兴趣,正想离开,脑中忽然灵光一现,随手抓了一个年轻人问:“是谁的画展?”
“郑柏飞啊,”那个年轻人一脸惊讶,“国内最有才气的年轻画家,著名书画家郑安的孙子。”
霍南邶的脚步一顿,抬手看了看表:“还有大半个小时呢,反正没事,一起进去看看吧。”
展览厅很大,一幅幅画有的摆在画架上,有的固定在墙面上,装饰得十分精美。画作不多,以花鸟鱼虫为主,厅里放着轻柔的背景音乐,人挺多,却秩序井然,说话声都压低了几度,一个个都站在画前仔细品鉴着。
大厅的正中间摆着几个硕大的玻璃罩子,里面的画想必就是那些人口中的名画,
霍南邶粗粗看了几眼,心里却有些不屑。诚然,那些花鸟鱼虫画得挺漂亮的,纤毫毕现,应该挺花功夫,可这有什么意思?要漂亮逼真,还不如拍张高清照片挂墙上呢。
刚才看到的那个扎着辫子的年轻人正站在一幅画前如醉如痴,伸出手指在半空中模仿笔法,霍南邶走过去一看,却发现这是一副人物画,在一众花鸟画里很是显眼。
见他也过来欣赏,年轻人顿时找到了知音,兴致勃勃地搭讪:“我看郑柏飞不仅花鸟画出色,这人物画也不遑多让,你看,他把写实和印象融为了一体,这女孩空灵通透,一缕香魂令人遐想连篇……”
霍南邶盯着看了一会儿,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这有没有融为一体他倒是看不出来,可画上的这个女孩眼睛弯弯,眼尾微微上挑,眺向远方的眼神悠远清灵,一身浅蓝色的裙子随风轻摆,笑容神秘中透着甜美,和简宓有七八分神似,显然是以简宓为蓝本而创作的。
想起吕亟曾经说的那些关于郑柏飞和简宓的流言蜚语,一丝怒意从霍南邶心底冒了上来,瞬间袭遍了全身。
这要说郑柏飞对简宓没有那种心思,打死他都不相信。
他四下看了看,问那年轻人:“这画卖吗?”
年轻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这得问问主办方,有些卖有些不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