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纪皖都忘了眼前这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了,情不自禁地也一起回忆起从前那段美好的时光来。
贺予涵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到了后来他不说话了,连装模作样的茶也不喝了,只是目光森然地在两个人身上打转。
卫瑾彦再次凑到了纪皖耳边:“差不多了,皖皖,他装不下去了。”
纪皖看了贺予涵一眼,忍不住想笑,还没等她说话,卫瑾彦就站了起来,文质彬彬地冲着他们颔了颔首:“你们俩慢慢吃,我爸下午还要治疗,我先上去了,皖皖,晚上等我,我给你带点好吃的来。”
看着他的背影扬长离去,贺予涵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猛灌了一口茶却还是没忍住:“他晚上来找你干什么?你别理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的语气生硬,充满了显而易见嫉妒和恼怒,纪皖静静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贺予涵猛然回过神来,困难地改口:“其实……偶尔晚上见见也没关系……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予涵,别为难自己了,”纪皖低声说,“你心底希望的是把我藏在家里,谁都没有必要见对吗?不论是李博南,还是卫瑾彦,最好我的世界里就剩下你一个人,那我就没得选了,只好和你在一起。”
贺予涵呆了半晌,骤然清醒:“皖皖,你这是在混淆视听。李博南是在追求你,而卫瑾彦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心里清楚,如果我连这些都不在意,那我还算是爱你的吗?”
“瑾彦和我是什么关系?”纪皖反问说。
贺予涵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这个问题一直隐藏在他心底,就算两个人最浓情蜜意的时候他都不敢提及,他怕收到当胸一剑,却不得不把这个问题摊开来放在桌面上:“那你告诉我,你那年说你一直暗恋一个人,把我当成了是他的替身,到底有没有这个人?如果有,”他的声音顿了顿,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那这个人是不是卫瑾彦?”
纪皖语塞,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话题,总而言之,你胡搅蛮缠。”
贺予涵定定地看着她:“皖皖,你总是说我不对,我偏执,我不尊重人,我占有欲太强,是,我的确不对,可我愿意为了你改,就算我改得不多,最起码我在努力,可你呢?你永远都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愿意对我敞开心胸,哪怕你说上一句话,说你最爱的人是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那我也不会这样患得患失,想要把你和这些觊觎你的人隔离开来。”
“谁说我最爱的是你?”纪皖有些羞恼,“这本来就是你自己的臆想。再说了,瑾彦和我是好朋友,你没有权利来质问我为什么要和瑾彦交往。”
“好朋友……”贺予涵重复了一句,几乎想在心里冷笑,卫瑾彦看纪皖的眼神,傻瓜都看得出来那里的情意,只有纪皖身在其中不知道罢了,“你问问他,他心里把你当成好朋友吗?”
再和纪皖吵下去,两个人只怕又要说僵了,贺予涵强忍着心头的怒意,霍地站了起来,看也没看纪皖一眼,大步离开了饭店。
纪皖气得说不出话来,胡乱喝了两口茶。
老板同情地看着她:“妹子,这两个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啊?”纪皖不解地看着他。
“吃个小饭店都不知道付完账再走,这么小气,两个人都别要了,”老板朝她伸出手去,“一共九十八块,包括两盒米馒头。”
满腹的郁闷之气被老板的冷笑话消散了不少,拎着两盒米馒头,纪皖回了姥姥家。
既然贺予涵忘记了,正好拿去孝敬姥姥。
姥姥见了果然高兴得不打一处来,这种家乡的小吃市场上已经很少看到了,自己吃了不够,还拿到交好的邻居那里分了几块,回来以后她却有些难过,叹着气说:“刚才碰到你卫奶奶了,瑾彦的爸爸生病了?唉,这可真是世事难料啊。”
“我去看过了,叔叔精神还不错,说不定治疗一下能好起来。”纪皖安慰姥姥。
姥姥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皖皖,你和瑾彦……其实瑾彦这孩子不错,大家都知根知底的……”
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把她和瑾彦配成一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