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涵这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他来了我告诉他你在这里。”
“叫他赶紧……赶紧的……不然老婆……跑了……”席衍在嘴里念叨着。
门关上了,房间里有片刻的宁静。
纪皖想要出声,只是就算她用尽力气,也才只能在喉中挤出好像奶猫似的吐息声。
踉跄的脚步声一下下地传来,在床前停了下来,随即一阵脱衣服的窸窣声响起,席衍把衣服掼在了地上,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纪皖的身旁。床上一沉,他的脑袋刚好隔着被子撞在了纪皖的脚上,他不由得痛呼了一声,这才发现床上有人,顿时嫌弃地踹了一脚:“滚……”
纪皖感觉不到痛意,却忽然间清醒了过来,此时的席衍醉得都快不省人事了,能认得出她来吗?
那个劫持她的人故意安排了这么一出,目的是什么?
她不敢想下去了,松懈下来的神经重新恐惧了起来,汇成了滔天巨浪,这一刻,她忽然盼望着席衍赶紧从这里出去。
“没……没听见吗?”席衍见她没有反应,有些恼火,从床的这头打了个转,半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纪皖,一股浓郁的酒气传来,纪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努力地想要开口,却还是只能徒劳发出微弱的吐息声。
这声音落在酒醉的席衍耳中,却有些撩人。
他半眯起眼睛,朝着床上的人看了过去,呆滞了片刻之后,脑子里“轰”的一声着了火似的,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刹那都往上涌去。
雪白的鹅绒枕头里,一张巴掌大的脸陷在其中,那紧闭的睫毛轻颤,轻刷着席衍被酒精麻醉了的神经。
“好像……”席衍喃喃地念叨着,“哪里找来的……一模一样……”
他的脑子里着了火似的,稀里糊涂地伸出手去,在纪皖的脸上轻抚着,那肌肤滑腻的触感带来一阵战栗,仿佛在脑中的火上浇了一把油似的,他甚至感受到了那“噼啪”四溅的火花声。
鹅绒被轻飘飘的,半垂了下来,被子下的身躯不着寸缕,席衍看到了那弧度优美的颈线、那形状诱人的锁骨、那媚意横生的深陷……
“啪”的一声,一滴红色在那雪白的肌肤上迅速晕开,仿佛一朵鲜花艳丽地绽放。
席衍一摸鼻子,手中一片湿漉漉的,流鼻血了。
他的手一软,没撑住身体,重重地趴在了纪皖的身上,一股馨香传来,体内的欲望顿时像开了闸的洪流一样在四肢百骸中流窜。
席衍剧烈地喘息着,脑中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他觉得这可能是朋友恶作剧搞来的女人,长得和纪皖一模一样,又可能这是他在做梦,梦里是他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的绮丽场景。
如果是梦的话,动动歪脑筋,那也不是不可以吧?谁都不会知道,只是梦而已……
他鬼使神差地朝着那张脸庞俯下身去……
细微的“唔唔”声传来,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地睁了开来。
那一如既往的清澈眼波此时多了几分焦急和哀恳,炙热的身体好像被整桶的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冻结。
“皖皖……”脑中有了几分清明,席衍喃喃地叫了一声。
“席衍……我……”纪皖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体力在渐渐地恢复,她的手指可以抬起来了,“有人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震耳欲聋的踹门声一下下传来,贺予涵的声音带着强自按捺的狂怒在门外响起:“席衍!你开门!”
席衍浑身一凛,终于回过味来,只是醉酒后的身体协调性太差,他努力了两下刚刚半撑起身子,却又因力气不继倒在了床上。
门“哐啷”地一声开了,撞在了墙上又倒弹了回来,贺予涵几乎在同一时间大步冲了进来,在步入卧室的一刹那整个人都僵住了。
床上一片狼藉,凌乱的被子,半裸的纪皖,趴在床上赤裸着上身的席衍……
仿佛有只电钻,“突突”地在他脑门上肆虐。
贺予涵痛苦地怒吼了一声,一把把席衍从床上揪了起来,一拳朝着他的脸部砸了过去。
席衍被打得“蹬蹬”地后退了好几步,撞在了茶几上,站立不稳,一跤摔倒在地。
茶几和后面的衣帽架倒在地上,发出了一阵巨响,他眼冒金星,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血迹从鼻子喷洒而出,看上去十分可怖。
“等一等……”席衍试图解释,“予涵……这是……”
贺予涵赤红着眼,一脚踹开了地上的茶几碎块,挥手又是一拳怒吼道:“席衍!这就是你今天给我的好计划吗?我把你当兄弟,你就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