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鹅肉,地上驴肉。没吃过多可惜啊,哪天有空我带你去尝尝。哈哈,那个店的老板特逗,为了拉拢生意,专门学了山东话,冒充山东人。”杨申打定了主意,如果这回成不了事儿,下次就用肴驴肉来诱惑叶倾城,不能再花钱了。两百块钱请她帮一次忙,杨申肉疼的慌。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侧头,杨申对叶倾城说道:“对了,那驴肉店的老板的弟弟,据说也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
“是个伪娘。”杨申说着大笑起来。
“不想活了是不是?”叶倾城有些恼怒的说道。她一直反感别人说她是个伪娘更胜于说她像个女人。她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娘”。
“呵呵,开玩笑的。”杨申还指望叶倾城帮忙,自然不敢得罪她。
小木兰虽然跑的不快,依然带起一丝丝凉风,使得盛夏的夜,也变得清凉起来。天上繁星点点,却被城市的灯火掩盖了光芒。只有在灯光暗的地方,抬头才能看到星星的光。
86 找点事儿做
从鼓楼区一高往北行上二十多里路,便是小城市的旧城区。
小城市很小,一共只有四个区。除了鼓楼区、新北区、旧城区,还有一个城南区。原本鼓楼区不叫鼓楼区,自打周长种上任区长,鼓楼区就改名叫鼓楼区了。当时周长种的说法是“国内大多比较大又比较有历史的城市,都有鼓楼区,小城市要与大城市接轨,也该搞个鼓楼区来。”区名是接轨了,经济和民生问题上,周长种却绝口不提“接轨”。至于区名和大城市接轨的好处,没人看得出来。而自打改名之后,周长种就在鼓楼区最豪华的地段买了现在的住宅,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改个区名就能捞一套房子,不难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市县要顶着违反领导“不折腾”的训导而非要折腾改名了。
旧城区的威海路上,原本是小城市内除了警察和领导,市民都知道的红灯区,因为城市中心转移到了鼓楼区,威海路上的生意渐渐没落下来,各个洗头房、浴室、按摩店、歌舞厅也就打起了价格战。据说现在在这里找个三十来岁的小姐,只需要五十块钱。若是没有组织的不用交保护费的,还要更便宜一些。
杨申把小木兰停在一处洗头房外——他是来干正事的,洗头房自然比那些歌舞厅要直接一些。洗头房的玻璃门旁边的墙上挂着一个招牌:温州洗头房。
曾几何时,“温州洗头房”成了一种标志的存在,只要看到这几个字,人们往往会想到情×色场所。就好比提到AV就让人想起日本,提到艳×照,就让人想起陈老师一般。至于几乎遍布全国的这些个“温州洗头房”是不是温州人开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温州人也不会大老远的跑来追究这家小店是不是冒牌的。
小店的玻璃窗上,挂着一块儿塑料牌子,牌子上两个褪色的红字:招工。暗示着人们“用工荒”绝对不是媒体在撒谎——尽管媒体很少说实话。
杨申一只脚刚迈上门槛儿,回头看看磨磨蹭蹭不想进去的叶倾城,笑道:“没事儿,来吧。”
叶倾城没来过这种地方,心里发怵。看着门帘后面隐隐约约坐着的几个只穿着一件单薄裙子的女孩儿,想了一下,说道:“你先问问老板,保护费交了没,我可不想被警察抓了拍照。”
“咳,这家可是老字号。我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有了。警察换了几茬,它都稳当着呢。”杨申走过来,一把捉住叶倾城的胳膊,硬拽着她掀开门帘儿,走了进去。
店面很小,只有常规房间的一半大小,四五个女孩儿并排坐在沙发上闲聊着。一台大风扇在墙角鼓着风,吹动女孩儿们的头发,平添了一丝风尘味儿。
一男一女一起进来的顾客,让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小姐都是一愣。柜台后面,一个三十来岁,浓妆艳抹的女人瞄了瞄叶倾城,问道:“应聘的?”
“什么应聘?”叶倾城愣了一下。
杨申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不是应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