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胶郡这边除了史青,还有有郡丞李洵,以及其他几个官吏作陪,本来还有玉臣的,赵军这边只带了蒯彻,胡亥和博浪都留在了下榻之处。
正堂宴席内,虽然史青是地主,但赵军却做的是主座,雄踞靠北中央,左首才是左青和李洵,其他三名官吏在右边蒯彻之下。
史青端起一杯酒,开口道:“来,大家且端起酒杯,敬神武侯和蒯先生,也算是我们为侯爷接风洗尘了。”
“敬侯爷。”李洵几名官吏闻言,皆是端起酒杯,遥对赵军。
赵军端起酒杯笑道:“诸位客气,且同饮。”
史青等人听此,又把酒杯转向蒯彻遥遥示意,蒯彻一笑,也端起酒杯回礼。
最后,众人以左手掩酒,往嘴里送去,又一饮而尽。
接下来史青又拍下巴掌,左右靠墙乐官又奏起礼乐,并有六名亮丽妖娆的女子进堂,扭腰摆臀,跳起了舞蹈。
众人一边欣赏歌舞,一边饮酒作乐,看似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饭饱意足,史青就屏退了乐官和舞姬、下人。
赵军一笑,不等史青开口,就先道:“史大人深明大义,今天当众表态,实在让本候倾佩,既然史郡守明白大局,那本候就不啰嗦了,以后东胶郡还是大人治理,不过本候会在向朝廷申调官吏协助,兵马、物资本候会统一管理,大人没意见吧。”
“额…”李洵等人一愣,没想到赵军会喧宾夺主,而且把事情说的如此直白。
史青脸色激红,差点没忍住当场发怒,赵军可真是打的好算盘,上来就要**,你以为你是谁,老子偏偏不如你意,你有能耐我何?
沉了沉气,史青把之前想好的话说了出来,抱拳作卑谦相道:“不是我不愿意相助侯爷,只是东胶民少粮稀,比不得临淄大族,实在是很难办啊,不如侯爷宽限半年,我保证那时定送侯爷三千兵马、五千石粮草,额,兵器盔甲辎重我也会想办法为侯爷筹集的,不过,官吏方面就不劳侯爷操心了,东胶郡官吏并不缺,若只为抗贼方便,侯爷以后只管一句话,下官一定遵从。”
史青打的好主意,一是拖字诀,二是偷换概念,用少部分兵马粮草支援临淄,这样他不会落人把柄,百姓那里也好交代。
赵军内心一怒,半年?那时黄花菜都凉了,三千兵马五千粮草,打发要饭的呢?这分明就是搪塞敷衍。
此时赵军虽怒,脸上却不露声色,只是在看向史青的目光时带起丝丝寒气,开口淡淡道:“史大人,东胶靠海,渔业发达,农业水利灌溉方便,你一个郡守在位数年,居然还说民少粮缺,难道是尸位素餐不成,这倒是要好好查查,我大秦绝不用庸吏。”
史青内心得意笑了,表面却正色道:“好叫侯爷得知,本官在位一来虽无大的功业,但一直兢兢业业,东胶郡与民生息,官府自然没那么多兵马物资,若侯爷不信,可令朝廷廷尉派人纠察。”
赵军冷冷看了史青一眼,这货看来是一条筋,要跟自己杠到底了。
史青梗着脖子,倒也不回避赵军的目光,眼中似有戏虐之意,我就是敷衍你又如何,哈哈,你不是进城时威风的很吗?
一时间,堂内气氛陷入了凝结之中,几个官吏低头不语,李洵借口出门去了,谁也没说话,静的落针可闻。
半晌后,蒯彻忽然笑道:“呵呵,这么多年,史大人还是一点也不变啊。”
史青一听是蒯彻说话,顿时对蒯彻道:“哈哈,我也没想到,几年没见,蒯先生倒是一跃成为了侯爷的座上宾,可喜可贺啊。”
“哪里,侯爷英明,我不过时效犬马之劳。”蒯彻连连摆手,堂内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这时赵军起身道:“二位既是旧识,不妨先叙叙旧,本候且出去走走。”
说罢,赵军就离席向门外走去,同时在路过蒯彻桌案前时,隐晦的对他使了个眼色,蒯彻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表示知道。
“侯爷慢走。”史青等人拱拱手。